第12章 第十二章(1 / 2)
作品:《非你不甜》这抹亮色就是淮西一中一年一度的花草评选。
非官方组织,由匿名冲浪校友在校内网上发起,属于学生们的自嗨活动。
时间基本都在新生开学后不久。
圈地自萌,无声狂欢,一呼百应。
老生们还好,熟悉套路,各有应付之策,新生们就容易掉坑里,长得平庸最安全,长得堪忧得看命,主场就是那些有几分姿色的新生,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一颦一笑间,或是抠鼻挠头间,就被人悄摸定格,然后那一张张或糗或雅的照片就被上传到了校内网的花草评选页面上,课上课下供人品头论足。
一切都在悄然发酵着。
周一,24班的一堂语文课刚画上句号,陶听言就像是从火炮上发射下来的炮弹似的冲到何缈面前,她喘了一口气,打开手机进入校内网,翻出一张照片递到何缈跟前:“小小,这是不是你?”
她莽莽撞撞的动静惊醒了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的陈斜。
陈斜抖抖肩,揉揉脖子,眯着未完全睁开的双眼,不问自取地伸手去拿陶听言的手机,随意又自然。
手机被人薅走,陶听言摊着手掌,愣怔片刻,侧头问何缈:“你也不管管?就不怕我的手机里有你的独家裸.照?”
何缈不以为意:“那你也得有潜进我家装摄像头的能力啊。”
陶听言语重心长:“你长点心吧,我没骗你,这张真是裸.照。”
何缈白她一眼。
陶听言:“好吧,算我夸张了,也就半裸而已。”
一个“裸”字被说了三遍,仿佛真有一个白花花的小人儿在自己的脑海里跑来跑去,何缈狐疑地睨了陶听言一眼,心里打着鼓伸手去够陈斜手里的手机。
陈斜手往远了一抻,何缈扑了个空,只能利用自己的视力隔空观望。
照片里的女孩穿了件宽松的纯白t恤,因为t恤过肥过长,造成了下衣失踪的效果。
陈斜把手机递到她跟前,漆黑的目光盯着她:“这是你?”
何缈:“……”
昨天是周日,堂姐来家里做客,下午拉着她在小区里打了半天的羽毛球,远超她平时十天半月的出汗量,运动完后,她洗了个澡瘫在床上看书,运动达人的堂姐又邀请她一起逛超市,在她的强烈反抗下,堂姐利用自己身为国家运动员的体力优势,采用暴力手段将她拖拉硬拽到了超市。
堂姐身轻如燕地游走于各个货架之间,而弱鸡何缈只能依托推车的轮滑效果为自己省力。
所以,就有了这张何缈脚踩超市推车滑行的照片。
照片中的何缈穿了件又宽又肥的素t,短裤没在t恤下摆里,下头是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鞋也没好好穿,脚跟踩着鞋后帮,露出一半的脚掌。她脚踩在推车底部的横杠上,弯着腰,胳膊肘搭在推车把手上,头发披散,柔顺地搭在肩膀上。脸蛋白里透着红,水嫩嫩的,嘴巴无意识地嘟着,眼神有些懵懂地盯着某个地方。
和她平时在学校里三好学生的得体模样反差还挺大。
上传该照片的匿名人士还在穷搜博采后留下重要信息:
陈斜看够了,把手机放桌上,指尖一拨,手机“咻”一下滑到陶听言面前。
陶听言拿起手机,当做话筒朝向陈斜,问:“准校草,可否分享一下观后感?要不要考虑给我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小小投上一票啊?”
何缈无语:“你可算了吧,我对这个没兴趣。”
陈斜轻嗤一声:“人们通常对偭规越矩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和神往,一旦它寻常化,那也就丧失了话题性,因为人们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
陶听言没听懂,眉头打结:“说人话。”
陈斜偏头看向何缈:“就是说,如果你原本天天就没穿裤子,大家也不会因为这张照片而把你送上前排。”
何缈脸红脖子粗地反驳:“我穿裤子了,遮住了,是遮住了搞清楚!”
陈斜轻笑:“哦?是吗?”
陶听言还有一个问题特好奇,问何缈:“你当时在看啥呢?眼神呆呆的,像只小动物。”
何缈略带尴尬地看了陈斜一眼,意思很明显,非礼勿听。
陈斜知趣地从口袋里扯出一根耳机线,何缈看见他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又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才对陶听言说:“卫生巾。”
“啊?”
“我说我在看货架上的卫生巾。”
一旁用手指虚拢着耳机的某人抵唇轻咳了一声。
何缈转过头看他:“?”
陈斜不动声色地把耳机塞到正常位置,手抚上喉结:“没怎么,喉咙有点不舒服。”说着拿起桌上的水杯,“喝口水就好了。”
“……哦。”
陶听言担忧地问何缈:“还没来呢?”
何缈摇头:“没。”
“别太愁了,医生都说没事了,个体差异嘛,早晚而已。”
“嗯。”何缈也不大纠结这个,她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归到那张照片上,“林素梅同志不久前刚针对她孙女的外貌进行了精准打击,情况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陶听言“嗨”了一声:“林素梅老同志不是说了吗?她孙女之前只是还没长开而已,估计你那啥也快来了,可能是开了点?”
“这才多……”
“噗——”一旁正在喝水的某人突然喷水,把恰巧路过的一名男同学喷了个彻彻底底的裤.裆清凉。
被喷水的男同学正是班级劳模李小侯,人称李胖子,由于课间总是殷勤地游走于24班女同胞座位之间,嘘寒问暖,鞍前马后。前不久民心所向,被推举成了班级劳委。
何缈甚为同情地看了李小侯一眼,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陈斜:“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此时陈斜已摘下了耳机,他摊摊手,无辜道:“你们说什么了?”
何缈将信将疑:“那你喷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