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稷抬眸。漆色眸底划过一丝惊诧。

他搁下奏折。起身走到她身边。仔细一瞧，这身血并不是他，他安心些许，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温阮伸出拳头软软的砸在元稷的胸膛上。

元稷被这一拳砸懵了。

温阮忍着心中的难过。道：“殿下不是说东宫已加强警戒了吗？怎么还有人从我眼皮底下死了，溅了我一身血。”

说到后半段。温阮已带着颤声。

“谁死了？”元稷问。

温阮道：“我让空月从彰茂宫救出来的奉茶宫女死了，我刚刚还答应要保她性命无虞的，话才说完，她就死了。”

元稷将她揽入怀中，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施以安慰。

“不过是个宫女，皇太后要杀，你救她做什么？”元稷温声问道。

温阮抬起一张满是委屈的小脸诧异的看着元稷。

“皇太后日日吃斋念佛，岂会是滥杀无辜之人，更何况皇太后从靖川寺回宫那日小阮前去拜见，便是那宫女奉茶，也算是面熟之人，既叫我撞见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元稷轻笑一声，伸手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的血珠，问：“你是想救她，还是想知道皇太后为何杀她？”

温阮移开眼，伸手揪住元稷衣带，缠绕在指尖，不说话了。

元稷一眼看破她的心思。

温阮缄默片刻，有些心虚道：“二者都有吧。”

元稷另一只干净的手，擦去她眼睫上将要泛出的泪珠。

“那宫女的命，你不必可惜。”

元稷说着，牵着她的手往里头走去。

“她在彰茂宫，日日为皇太后奉茶，你怎知她的手脚就是干净的，既有人要灭她的口，你以为真就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还未开口，他便已经知晓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