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多。

经历了...

去年中秋她被驱逐出国门。

他万里追索自漠北将她寻回。

他们一起参与长忆的分娩。

又经历了回京当日龙舟的决裂。

在这个兵戈相交的战乱夜里,文瑾又回到了几经分别的皇帝的怀抱,她几经要逃离,几经发誓绝不原谅的男人的怀抱。

曾经深恨过。

如今他快撇下她去了,她发现原来天人永隔真的可以冲淡太多仇恨和过往。

她不希望他离开。

事后她出了满身薄汗,体热便将汗身子钻出了被褥,又被他交扣着五指把人压了回去,紧紧把她桎梏在怀里,他始终不叫她看他身子,亲密时仍是打熄了烛火,他仍是有那份骄傲在,亲密时他说苏文瑾可以说你爱我吗,文瑾说你七老八十我才说呢。他说她吊他胃口,又说求她说一次。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担心他如愿了就没有遗憾了。

“落汗了再出去。仔细着凉。”傅景桁将里衣穿上,鱼白晨曦里细把爱妻端详,又询问她:“没觉得难受吧?张亭荺说可以同房,毒在经络里,亲近这些并不会影响你。”

文瑾摇了摇头,“没事。我去点灯,细看看你。”

“你胆子大了。往常你哪里敢看。我倒害羞胆小了。反而不给看。”傅景桁与她说笑,忽然又感叹,“过往我怎会为了不辜负傅弘殷而一再辜负你。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