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已经撤退到街尾,眼看便要脱困,他听见了小女孩儿的哭声,还有小孩儿母亲在街前面无助的嘶喊,他把缰绳拉住了,如果他闭眼走人,他会脱险,但他良心不安,他犹豫了。

清流急声道:“爷,不要管她!您是主公,您的性命不能出任何差错!咱们快走!不要管那小孩死活了!”

傅景桁这时想到了自己的孩儿,三岁半的长林,还有襁褓里的长忆,以及文瑾送给他的称职明君的奖章,以及文瑾曾经笑着说他是一个好皇上,他认为一个为民做主的皇帝,是不应该在小老百姓有危险的时候,视若无睹,冷漠的走掉的,他以后教育孩儿以民为本的时候不能有这种在百姓有难他却视若无睹的经历,他沉声道:“清流,掩护我,我们救救小孩。别叫箭射着她了!”

“爷!太危险了!那不过是陌生人!当下您当大局为重自保才是!”

“救人。”傅说,“不是陌生人,是百姓。朕穿着软甲,无碍。”

“是,爷。”清流对主公升出由衷的钦佩,他不能违背主公的命令,便掩护着皇帝,在流箭之中艰难来到小女孩身近。

当下里有流箭正好就要射到小女孩面门,傅景桁赶来,二支毒箭射到他的后背,好在软甲护体,箭没有射透软甲伤及肌理,他急忙使剑气击毒箭,将小孩儿面门前的毒箭击落,刹那间低手把女孩揽在臂弯扶上马背护在怀里。

动作间傅景桁只觉得手腕一疼,被箭头刮了一下,紧接着当的一声,一支箭矢透过他手腕侧面肌肤射进墙壁。

“嘶…”痛意使他嘶了一声,紧接着手臂便渐渐无力,傅景桁看看那被毒箭射毙的老妪,暗卫以及战马,他意识到这毒非同小可,他是心狠且果断的,他慌忙用剑将毒箭伤及的他的手腕创口的肌肤尽数切去,阻止毒素大范围入体,他看了看手臂,却见血管已经有转为黑色,沿着小手臂往上蔓延。

对方见傅景桁停了下来,便加紧攻势,毒箭如泉水般灌来,有人狂欢的叫道:“射毙他!”

眼看着情势越发关紧,那边马蹄声疾,在傅景桁陷入颓战时,来了一队穿铠甲的御林军,打头将领是水陆提督沈子书,他命令全副铠甲的强弓箭手道:“将暗处匪类尽数剿灭,一个不留!”

随即将傅景桁清流等人保护在铁盾围作的保护圈内。

“弟救驾来迟。”沈子书对傅景桁单膝跪地。

“来的正好。子书!”傅说,“朕就知道你时刻警惕,会看见朕发出的信号。”

“弟知道您这几日必会回京,一直在府上待命。”

瞬间颓势扭转,沈子书带来的强弩手朝着暗处不住射箭,沈子书带了近千人,那边攻势明显弱了下去,渐渐偃旗息鼓,剩些个残兵败将逃遁了,残兵回到傅昶跟前说,“爷,眼看小杂种要被咱们射毙,他的救兵沈子书带御林军强弩手来了!”

傅昶气愤的将兵卒踩在脚底:“叫你乱扫乱射,不要管什么百姓,怎么还是没有射死他?射中他了没有?”

“射中了!但是他好像穿着护甲,没有射透身体。其他地方不知道射到没有!”

“饭桶,废物!”傅昶气怒,那个父皇根本就不待见的小杂种凭什么好命坐皇位,他一刻不能忍受了,他必须把傅景桁,不,是文景桁推翻!匡扶朝纲!

暴乱在子书赶到后,及时解了。

御林军在皇帝吩咐下将百姓妥善安置,清点了伤亡人数,死了三位百姓,一个婴儿两个老人。牺牲了七位暗卫四匹战马。

皇帝和清流以及子书和全部在场的将士都沉默了。面色都非常沉重。皇帝同南藩王的矛盾彻底激化。

沈子书见傅景桁唇色泛白,便问道:“兄长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