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下人,倒不用你自己记住。”文瑾挑好一身衣裳,便帮着傅景桁将衣服加身,为他系着领口纽扣,交代着一些生活琐碎,“夜里不要踢被,记得在枕边放汗巾。应酬多,少喝酒,如果实在不能避酒,便饮酒后催吐。身体要紧。”

“没头没脑在絮叨什么,朕和哪个下人又不清白了?”傅景桁将衣服穿上,听她如交代后事,他便烦躁起来,“不要交代,一件也不照办,你得时时监督朕,不然朕把酒当水喝,用酒送服止痛药。明年今日朕坟头便长草了。”

“嗯。”文瑾垂下眼睛,朦朦胧胧地看不清物事了,“不要这样。"

傅景桁便从身后将文瑾拥住,看着铜镜中两人的身影,玉白色衣衫上绣着浅灰花纹,分外考究好看,犹如一双人,他不由说道:“还是觉得你不穿衣服更好看。”

文瑾耳尖也红了,“走吧。去戏楼。”

傅景桁选了一辆最不起眼的马车,大概草根刘虎家用了八年的破马车也比傅景桁这辆马车气派些,傅真惜命到了极致,丝毫不显山露水的,出身矜贵,作风却极为低调朴实。

他说到做到,路上一直抱着她,他是个薄情的人,但居然和她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似的,一路上颇为不能自控。她也不常这样,仿佛没有明天了似的,在马车里便不大自爱的和他唇齿纠缠。越纠缠越绝望。

暗中教御林军随着,马车到了皇门街上的老戏楼,戏楼名叫做皇门口,御林军探看了没有异状。

傅景桁便去买了戏票,给文瑾在戏楼边小贩摊子上买了个糖人,文瑾逼他也要吃一个糖人,于是他不自在地也给自己买了个糖人,拿着糖人当真像个六神无主的孩子,要同手同脚起来,俊脸也有几分薄晕。

皇上吃糖人的样子真可爱,把文瑾给逗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随后傅景桁有涵养地拉着她手排着队进戏楼,有人插队,他也并不作恼,让好几个人插队上去,好似分外享受与她一起排队看戏的过程,多排会儿队更合心意。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