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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第一百零二章(2 / 3)

作品:《反贼套路深[综]

那妇人伏在地上,略一沉吟,随即一手拿着珠花,一手向前伸去,做了一个伸手抓门的动作,然后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昏死过去。

太阳渐渐向西偏移,淡淡的阳光,照在那妇人的脸上,身上,突然之间,不远处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大汉自树林中走了出来。

只见这人约莫五十多岁年纪,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衣,面色黝黑发亮,满脸虬须如铁,一双眼睛更是神光灼灼,一看便知,他绝不是寻常百姓,而是一个身怀高超武功的人。

那大汉看见妇人,立时瞪大眼睛,满脸怒色,向那妇人大步走去,厉声喝道:“原来你在这里!这次我非把你的两条腿卸掉,看你再往哪里跑!”

那妇人却一动也不动,似是真的昏睡过去了。

那大汉走到那妇人面前,用脚踢了踢她,但那妇人倒也硬气,居然紧咬牙关,不仅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连一根睫毛都没有颤动。

那大汉见那妇人一动不动,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喃喃自语道:“他奶奶的,这臭女人怎的这般不中用?我才抽了她几鞭子啊,她怎么就昏过去了?”说完这话,又在那妇人身上踢了几脚,见那妇人果真一动也不动,这才收回了脚,喃喃道:“看来这女人不是在装可怜,是真的昏过去了!”

突然之间,他大笑几声,说道:“你这臭女人现在可知道错了吧!老子不过是输了一点钱,你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老子今天输了钱,难道明天还能输吗?又不是赚不回来!你唠叨个屁啊!”说完这话,伸出手臂,将那妇人抱了起来。

那大汉直起身子,正待走回家去,突然之间,那妇人垂下去的手,无声无息地抬了起来,手中的珠花,更是向这大汉的心口刺去。

那大汉虽然会武功,但他以为那妇人已经昏死过去,对她毫无防备之心,何况这一切本就在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便即过去,那大汉大喝一声,将那妇人扔到地上,随即向后退了两步,捂着左胸口,鲜血自手指指缝中不断溢了出来。

那妇人摔到地上,在地上滚了两圈,鲜血流满了地面,她一手握着沾了血的珠花,一手撑着地面,看着那大汉的狼狈模样,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大汉厉声道:“你……你这臭婆娘……看我……看我打死你!”说到这里,抬起了手,但是手刚一抬起来,便无力地垂了下来,随即整个人也如铁塔倒塌一般,“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妇人伏在地上,纵声大笑,说道:“你死啦!你终于死啦!哈哈,笑死人了,你总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说你想杀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是你却死在了我这只蚂蚁的手上!嘿嘿,真是报应!真是报应啊!”

那妇人越笑越欢畅,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笑声陡止,颤声道:“两位公子,如今他已经死了,这栋宅子是你们的了!行行好,快带我进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少年自树林中走了出来,正是贾珂和王怜花。

那妇人面露笑容,说道:“两位公子,你们正好两个人,一个抱我进去,一个拖这死鬼进去,好不好?我家虽然地处偏僻,平时没什么人过来。但是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这时有一个人从这里走过,看见我丈夫倒在地上,就过来看看他是怎么了,继而发现他这是被人用珠花捅穿了心脏,那……那我和烟烟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说到这里,又流下眼泪来。

贾珂欣然应允,走到那汉子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抓了起来。王怜花走到那妇人面前,将她重新抱到怀里。

那妇人抬手捋了捋头发,面露急切之色,叫道:“公子,快,快,咱们去看烟烟——”话未说完,她居然被王怜花扔了出去。

那妇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忍不住“啊哟”一声惊呼出来,颤声道:“公子,你……你这是做什么?”

王怜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冷地道:“好狠的心肠!好毒的暗器!”

那妇人听了此言,忍不住躺在地上,咯咯地笑了起来,娇滴滴地道:“过奖了!我这暗器当真算得上’人见人怕,鬼见鬼愁‘,从没有人能躲得开我这暗器!”又看向贾珂右手提着的汉子,嗔道:“死鬼,你还在那里装什么?还不过来,把你老婆扶起来!”

那汉子仍然向后仰头,四肢下垂,身子悬在半空之中,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那妇人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脸色大变,又惊又怒,瞪着贾珂,叫道:“你……你把他怎么了!”

贾珂将那汉子扔到地上,懒洋洋地道:“也没怎么,我不过是看他没有死透,半死不活,很是可怜,就让他死透了而已。”

那妇人听了此言,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呸”了一声,破口大骂道:“你这狗杂种,王八蛋,猪狗不如的小畜生!等你死了以后,一定堕入十八层地狱,天天让恶鬼折磨你!你生的儿子一定惨死,女儿去当娼妓,你老婆天天给你戴绿帽子,让你当活王八!你自己也天天给男人……”

贾珂浑不在意,只当她说的话都是耳旁风,王怜花却越听越恼,越听越怒,最后忍不可忍,截断她的话,斥道:“你说什么呢!”其实这妇人要是对王怜花破口大骂,无论她如何粗言秽语,肮脏龌龊,王怜花自是半句都不会放在心上,说不定还会有些得意,但是她对贾珂破口大骂,王怜花却是半点也不能忍了。

那妇人本已骂得满脸通红,这时听了王怜花的话,突然笑了起来,洋洋得意地道:“你这小畜生杀了我丈夫,算是你赢了,可是你这兄弟也中了我的游丝针,如果一炷香之内,这游丝针不取出来,那他轻则终身瘫痪,重则跟着我丈夫一起去见阎罗王了!嘿嘿,看他一身细皮嫩肉,地府的小鬼,一定很爱吃他的血肉,喝他的脑髓!”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我好怕啊!”

那妇人见他神色之间,透出一股有恃无恐的模样,立时止住笑声,凝视着他,脸上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但她很快又笑了起来,说道:“你若是不怕我的游丝针,何不走上几步呢?是不是你也知道,我这游丝针细若游丝,刚扎进去时,绝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只要你走上几十步,这游丝针便会在你的血液中四处游走,到时大罗金仙,也救不成你了?”

王怜花却不回答,微微笑道:“这‘游丝针’是昔年十二星相中,那位别号为‘踏雪’的马的独门暗器,莫非夫人就是那位马夫人?”

那妇人格格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还有点见识!”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夸奖!”又问道:“听说早在多年以前,这位马夫人便嫁给了十二星相中,别号为‘山君’的虎,看来这位爷台,就是白山君了?”

白夫人笑道:“这也不错!你们两个小鬼,现在总该知道,你们惹上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了吧?”

王怜花满脸疑惑,问道:“这可奇了,我们刚来扬州,明明还没来得及招惹是非啊,却不知我们是因为什么事情,得罪贤伉俪了?”

白夫人微微一笑,说道:“看在这一路上,你把我抱在怀里,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份上,我就大发善心,告诉你好了!你们确实得罪了一个人,但那人并不是我,而是扬州城的一位夫人。她娘家哥哥是两湖龙沙帮中的大龙头,与我们老大经常来往,有这一层关系在,她知道我们夫妇如今就在扬州,也不足为奇吧。

刚刚她看上了一件雀金呢,不料那件雀金呢居然被你们抢走,她心下不忿,便来找我们,跟我们说,你们身上的银票,加起来起码有十几万两,我们要是做了你们这一单,下半辈子就可以天天花天酒地了。至于她将这个情报送给我们,当然也不是白给的,等你们死在我们手上以后,我们将那件雀金呢给她就是了。”

白夫人说到这里,又是一笑,继续道:“我本以为你们俩年纪这么小,看见一个浑身是伤的可怜女子,一个牵挂女儿的可怜母亲,一定会做一次好人,将我送回家去,把女儿接出来的,不想你们两个小鬼,居然这般利欲熏心,连送一个可怜母亲去见她生死未卜的女儿这件事,都要想法设法地从中牟利!

我们十二星相虽然不是好人,但是和你们一比,我们倒成为大善人了!哼,好在你们终于还是棋差一招,栽在了老娘的手上!哈哈,哈哈!”说到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眉眼之间,尽是得意,显然是她付出了这么多代价以后,终于算计到了贾珂二人,因此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欢喜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贾珂道:“怜花,还不把你这件外衫脱下来吗?”

白夫人听了此言,笑声陡止,看向王怜花,就见王怜花应了一声,然后解开身上这件被鲜血染透的外衫。

其时天气炎热,王怜花一共就穿了两件衣服,一件里衣,一件外衫,但见他脱下外衫,大把大把的褐色的泥土便自怀中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泥土之中,还闪过三点银色的亮光,似乎是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白夫人惊得呆了,不由脸色大变,叫道:“你!你这是……”

王怜花笑嘻嘻地瞧着她,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暗器,但是我知道,天下间无论什么样的暗器,都得碰到皮肤,才能伤人,所以他就帮我在怀里装满了泥土。也多亏你在我身上留下的血腥味太重,竟然将泥土的土腥味完全遮盖过去,不然这法子也未必能够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