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七章(2 / 4)
作品:《反贼套路深[综]》王公子是你早上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的唯一的人证。他成为唯一的人证这件事,实在充满了太多的偶然性,可是那个杀死贾瑚要嫁祸给你的人既然敢这么做,当然不能把这件事寄托于偶然上,所以这件事要成立,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王公子是这件事的同谋。”
柳无眉冷冷道:“只有他参与其中,才能保证早上他会去找你,他先看见了那只朱顶雀,他先提出去追那只朱顶雀,你们才会顺理成章的来到了早上因为太冷几乎没人会去的湖边。只有这样,杀死贾瑚的人才能确保早上其他人身边都有人证,可是你却没有人能证明你在做什么。”
柳无眉觉得自己这番分析实在称得上丝丝入扣,明察秋毫,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这番话,不是假设,而是现实。
但是贾珂却笑了。
他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他不会的。”
最后这四个字说的十分的斩钉截铁。
只这四个字,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把柳无眉自认为毫无破绽的推理给否定了。
柳无眉不解的看着他。
在她的心里,贾珂并不是一个会被感情左右,会完全相信别人的人。
他是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都多疑。
他们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别人,有时候,他们甚至连自己都没法完全相信。
因为一个人的眼睛可能欺骗自己,鼻子可能欺骗自己,耳朵可能欺骗自己,手可能欺骗自己。
连自己的身体都会欺骗自己,何况是另一个独立的人了。
柳无眉缓缓道:“我知道你认为他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他的来历,他的心性,他的手段,你比我更清楚。也许他因为皇帝那道圣旨,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精通易容术了,他怕别人会打他的主意,决定立马离开京城。
可是光走还不够,他又想到他住在这里这么久,你对他了解甚深,有心人也会想办法从你这里问出他的事,所以就在临走前,杀死贾瑚栽赃到你身上,一旦罪名成立,你再没有开口的机会。贾公子,你说他是不是会因为这种原因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贾珂凝视着柳无眉,他心里充满了惊叹,惊叹于她居然能想出这样一个绝妙的点子,一个卖了别人还让被卖的人帮着数钱的点子。
果然是江湖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骚。
自己离真正的坏人的境界还差得远呢。
贾珂承认道:“他是。”
柳无眉叹道:“那我刚才说的难道不是真相吗?”
贾珂道:“不是。”
柳无眉怔怔道:“为什么?”
贾珂微笑道:“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的手一样。我知道他绝不会害我。”
柳无眉不再说话,看着他,目光近似怜悯,就好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白痴,正一步步的走向悬崖,很快就会掉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贾珂继续道:“但是你刚才说的有一点我是赞同的,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确实充满了巧合,很可能就是一件事。只是,这个人很可能是想要绑架王怜花,才杀死的贾瑚。好让这件事绊住我的脚,让我没时间去找王怜花,封住我的嘴,让我在天牢里没机会说出他的事来。
你认为只有王怜花是这件事的同谋,才能把我引到湖边,确保早上那段时间没有其他人见过我,这确实说得通。可是如果那个人并没有想好哪一天杀贾瑚,他是今天早上看见湖边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决定今天动手杀死贾瑚的呢?”
柳无眉承认道:“这样确实也说得通。”她顿了顿,惊讶道:“你说他的事?你想到绑架王怜花的人是谁了?”
贾珂喃喃自语道:“一个可能昨天才发现王怜花在京城的人,一个发现王怜花后就决定要把王怜花带走的人,一个不仅要把王怜花带走,并且还要把他身边的人杀死的人,他要让我成为杀死贾瑚的凶手,究竟是为了抹去王怜花存在过贾府的痕迹,还是怕王怜花和我说过什么话,才不能留我活在这个世上?”
他忽然笑了起来。
柳无眉看向他,就见贾珂自信满满道:“我确实想到这个人是谁了,现在,我要去找一个人。”
柳无眉道:“谁?”
贾珂道:“洪七公。”
他笑笑,又道:“无眉,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做。”
柳无眉道:“你说。”
贾珂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道:“你去这个地址,找天字号房三号房的客人陆小凤,他看到这张纸条,一定就知道是我让你去找他的,然后……”
***
“好孩子,醒了么?你病了,再睡睡吧。”
王怜花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青衣妇人坐在身旁,她的模样看起来是那么的慈祥而亲切,声音是那么的温柔而甜蜜,就连她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指,都是那么轻盈而柔软,就好像一个慈爱的母亲,在抚摸在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是王怜花从没在王云梦身上得到过的温柔和抚慰。
可是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没见过这个人。
王怜花正想避开她的手,心里忽然一凉,他发现自己身上软软的一丝力气也没有,连挪一下脑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嘴唇动了动,果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糟糕,中招了!
王怜花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转转眼珠,打量四周,发现这里是一间温暖而干燥的房间,他身下软绵绵的,犹如云堆一般,他应该正躺在床上,上方是床帐,床边靠着窗的一把椅子上放着一个包袱,看来这里应该是一间客栈的客房。
只是不知道是哪里的客栈。
窗户关着,他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早知道有今天,他就把京城的客栈住遍了,这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知道。
这都怪贾珂。如果他不留自己在荣国府住,自己怎么会对京城的客栈一无所知?
王怜花很理直气壮的想着。
青衣妇人柔声道:“你瞧你脸都白了,想必病得很厉害,再歇一会儿吧,肚子饿了吗?姑姑等一会儿就带你出去吃饭。”
王怜花心中纳罕,这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她为什么还要这般惺惺作态,对自己说这些废话?
难道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只是内功太高,他竟然没有发现?
那青衣妇人出去了半晌,又回来,自床上将王怜花扶起来,一个店伙跟在她身后走进来,帮着她把王怜花放在了她的背上。
王怜花打量着面前这个店伙,穿着件棕色的长衫,灰蓝色的衣带,王怜花仔细回忆一番,然后遗憾的发现,这打扮实在太过常见,他还是猜不出这是哪家客栈。
那店伙连看也不敢看他,哪怕目光不小心接触到了,也回连忙避开,同时脸上露出些微的愧疚,好像觉得自己刚才那个举动太过伤人一样。
王怜花自小就生的格外漂亮,走到哪里,只见过别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的,还从没受过这种待遇,他不由在心里冷笑一下,猜出这女人只怕也会易容,并且此刻把他扮的奇丑无比,让别人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折寿。
只是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眼下她的后脑勺完全暴露在他面前,只要他有一份力气,就可以直接将她的后脑勺打碎。
只要有一分力气……
实在可恨!
那店伙好像在补偿自己刚才的伤人举动似的,道:“夫人真是好耐心。”
青衣妇人苦笑道:“我这侄儿自小父母就死了,哪怕他是个残疾,也毕竟是我的弟弟唯一的骨血,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我总不能把他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