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不知道怎么辩解，也无法辩解。

墨澜想到，若不是墨家暗卫有假装睡眠的技能，自己又向来觉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有意识，这个女人她就得走了。

走了，也就不会回来了！

墨澜想想整个人悲愤，如狂怒的海潮，猛烈冲击他的心神。

又似被放进一块冰，感到一阵阵无比的寒冷。

冷到他恐惧。

随后开始不住的心痛，就像因害怕忍不住轻轻发颤的四肢，到伸直了血脉流通，就觉得剌痛。

墨澜脸哪怕是夜色，也能感觉阴沉着，仿佛还比那浓墨的黑，还要愤怒。

耿宁轻轻动了动手腕，立即被墨澜察觉，墨澜脸色愈发不好看了，“你是想靠武力逃脱。”

见他如此，耿宁也不好再做些什么，任由他去了。

墨澜看着她平静的面庞，有股比那苦汁还苦的东西流入四肢百骸，直击心脏。

见到墨澜这样，耿宁心里早已难受得像无数虫子在咬着，让她忍不住酸涩，又为他感到不值。

墨澜那么好一个人，不应该如此。

耿宁凝视着他，看那双凤眼的苦涩，忍不住心疼。

甚至想就那么不顾一切带走他，离开这个世界好了。

可她没有，她无比心疼的外表下，是无比平静的面容。

耿宁觉得自己都能去演戏了，骗了墨澜，也骗了自己。

“给我一个理由。”

墨澜声音很磁性，若是平时能对你说句情话，能让人耳朵怀孕，此时此刻却特别沙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以及化不开的苦涩。

耿宁恨不得直接抱住他，狠狠亲一口，可她不敢。

她也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和墨澜一样声音沙哑，却是因为长久没有喝水的原因，“墨澜，我杀了很多人。”

墨澜看着她，声音变得咬牙切齿，“就因为杀了很多人，就要走了，那你对得起他们？”

耿宁摇摇头，“我会补偿的。”

她经商天赋不错，若是好好利用，能保数十万人的家庭过得不错。

战士，是应该浴血奋战，甚至战死沙场都是光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