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龙忽然咳嗽起来：“别说了……”

小师妹并不理睬他，而是一边挥动手里的剑，厮杀虚影，一边还在大喊着：“我家很穷！”

“我是被父母卖进东域学府的！”

“我那时候只是个杂役，天气最冷的时候我在洗衣服，手都冻烂了，是大师兄给我一块暖玉，让我好好暖手，他没有嫌弃我是个杂役，还嘱咐我好好努力，说我一定可以从杂役晋升为弟子的。”

“是他的话，让我不断奋斗，后来我真的成了东域学府的弟子。”

“但我进去的时候，师兄师姐师长们都很冷漠，他们可能没见过穿着破烂衣服的师妹、没见过头发枯黄像是稻草一样的师妹。”

“只有大师兄，他每日要做那么多事，还会来关心我，他给我好看的裙子，还送了我一支鎏金的木梳。”

蓝子龙的喉咙里咕噜咕噜的，挤出一句夹杂血水的哽咽声：“你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

“大师兄，你很好的，这些年来，都是你照顾我、关心我！”

“我相信，你只是一时昏了头，你绝对不想变成现在这样！没关系的人都会做错事，改正了就好，我……”

小师妹的声音忽然消失。

紧接着，一大蓬血水泼到了蓝子龙脸上。

血水很烫，很热，很腥。

蓝子龙猛地侧头，就看到小师妹漂亮又倔强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有一把细长的虚影长剑，直接贯穿了她的头颅，大片鲜红顺着她挺翘的鼻梁滚下，她长长的睫毛还颤抖着，一张秀气的小嘴更是微微颤动，似乎还有一些话没有吐出来。

但她此刻吐不出来了。

噗通！

没有气息的躯体很快倒塌在地。

而没了支撑，蓝子龙也迅速滚在地上。

“她死了！”

“那个傻姑娘死了！”

有人大叫一声：“替死灵器呢？”

“没有，她没有替死灵器……”

这一声喊出来，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小师妹说的没错，她是穷苦出身，没什么身份背景。

所以，她和纪新一样，没有替死灵器。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