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夜暴富的后果(2 / 2)

作品:《乾隆盛世,再难也要反!

有后世的医学基础打底,手工制取炉甘石洗剂其实不是很难,把甘石和氧化锌分别研磨成粉,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混合;再将古代女子化妆用的铅粉与雄黄放进做菜用的猪油里加热,制取出清澈的甘油;最后是按照药粉四和甘油一的配比,放进三等份的冷却滚水中,加入少许冰片粉末,搅拌均匀放置澄清,粉红色的炉甘石洗剂便大功告成。

“每天早中晚用这药水洗你脸上的斑,可能会有些疼或者痒,但是千万别抓,坚持上几天,你就又可以变回以前那个千娇百媚的小美女了。”

刘安云顺口的一句玩笑,让施萍顿时羞红了脸蛋,垂下头看着脚尖,施萍还轻轻的说道:“公子,如果真能治好,那你……,不管……,想做什么都行。”

没有留心施萍的郑重承诺,刘安云只是把目光转向旁边买来的带塞玻璃瓶,心道:“有这些可以防止蒸发的药瓶,干脆明天做些医用酒精和紫药水装上吧,回台湾的路上旅途颠簸,这些东西说不定就会用得上。”

想起了回家大计,刘安云还又考虑起了是否把银票换成黄金减轻回程负担,还有是否雇佣镖局保护自己回家——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全国都能通存通兑的钱庄,治安也绝不象乾矮子自吹自擂一样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尤其是在准备携带着巨款返回台湾的情况下,没有一些得力的打手保护,刘安云还真不敢放这个心……

…………

与此同时的十五阿哥府里,当着嘉庆与几个嘉庆党成员的面,嘉庆老丈人之一的时泰,也已经怒气冲冲的把今天早上在宛平县发生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嘉庆等人,同时还大骂刘安云、老刘全与瞿老三等人的无耻,惋惜被刘安云等人骗走的巨款——对于已经失去了内务府间接控制权的嘉庆一党来说,三万六千两银子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难得糊涂,包括颇有清名在内的嘉庆座师朱珪,当然都选择性的无视了舒文儿子吉那保这笔巨款的来源——总不能在已经掉进井里的舒文头上又砸一块大石头吧?

捋着胡须盘算了片刻后,朱珪还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道:“这事看似复杂,其实简单,开始应该是福长安的家奴和那个台湾人联手骗钱,得手后福长安的家奴贪心不足,不仅要吃独食,还想乘机讹诈那个台湾人一笔,只不过那台湾人棋高一着,提前做好了准备,这才让福长安的家奴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让那个台湾人吃了独食。”

“那刘全呢?他在中间干了什么?”和尔经额赶紧问道。

朱珪轻蔑一笑,说道:“他就是姓刘那个台湾人扯的虎皮做的大旗,没有他坐镇县衙,宛平县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得罪福长安的家奴,那个台湾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把老刘全请来狐假虎威,逼着宛平县按照证据办案,事后也肯定分给了刘全一笔银子。”

和尔经额等人纷纷大点其头,都认为是这个道理,时泰则又恨恨说道:“那个台湾刁民还真他娘的能折腾,刚才舒文家又派人来禀报情况,说是他们得到准确消息,那个姓刘的台湾刁民居然又跑去狐假虎威,硬是把他的忠义井和半口王府井,以十万两银子的天价卖给了现在的靖海侯施秉仁。”

“十万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即便是嘉庆与和尔经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朱珪却是十分好奇,说道:“老夫早在福建学政任上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听说过现在的靖海侯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最是喜欢在别人面前哭穷,怎么能舍得花这样的高价买一口半甜水井。”

“当然是事出有因,另有图谋。”

时泰冷哼,然后才把施家庶子主动泄露的情况先添油后加醋,仔细告诉给嘉庆等人,结果嘉庆、和尔经额与恭阿拉等人听了当然是个个勃然大怒,无不大骂刘安云与施秉仁的无耻下作,买卖一点不动产都能牵扯到官场黑幕,也益发痛恨和二一党的贪赃纳贿,败坏朝纲。

见成功激起了嘉庆等人的怒火,与舒文一家走得比较近的时泰忙乘机说道:“十五阿哥,朱师傅,奴才认为我们在这件事不应该袖手旁观,应该设法出手,拿住那个台湾刁民与福长安家奴联手行骗的真凭实据,先把他的罪证坐实,然后再顺藤摸瓜,揪出背后的福长安甚至和珅,如此既能为舒大人一家讨还公道,同时又可以打击贪腐,整顿朝纲。”

恭阿拉等人纷纷称是,已经尝过苦头的和尔经额却摇了摇头,说道:“没那么容易,那个姓刘的刁民虽然身份卑微,但是为人却狡猾异常,就连与他联手行骗的福长安家奴都拿他毫无办法,就足以证明他在这件事上做得滴水不漏,没有任何把柄可抓。再加上还有和珅一党或许有可能再次出手庇护,我们想要拿到他的真凭实据,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时泰与恭阿拉也皱起了眉头,虽然明知道刘安云肯定有罪,却说什么都想不出办法来拿到证明刘安云有罪的把柄。不过嘉庆也从来没有真正指望过自己这帮二世祖老丈人,只是转向朱珪问道:“朱师傅,你有什么高见?”

朱珪没有急着回答,捋着花白胡须又盘算了一段时间,朱珪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圣上这次南巡,没有耗费国库一两银子,负责筹备款项的和珅名誉上是劝说江南富商乐输,实际上却是强行摊派,还乘机敲诈勒索,中饱私囊,为此还闹出了人命。”

“我听说过。”和尔经额立即说道:“听说浙江有一个姓曾的富商,就是因为反抗和珅的敲诈勒索,全家都送了性命,只是没有证据,皇上又宠着和珅,所以没有任何人敢追究深查。”

“朱师傅,这件事和现在的情况有关吗?”世泰不解的问道。

朱珪笑笑,答非所问的说道:“福长安与和珅同属一丘之貉,也是贪得无厌之辈,倘若让他知道,他的家奴在姓刘那个百姓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间接让他丢了颜面,心里必然不会高兴。然后他如果再知道那个姓刘的百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聚敛到了十几万两银子的巨款,你们说,福长安会是什么心思?”

“肯定会想办法抢到手,顺便给他的家奴和他自己找回场面!”

嘉庆的几个老丈人全都没有多想,几乎都给出了类似的回答,朱珪听了笑得更加神秘,微笑说道:“既然如此,只要福长安生出贪念,把那个姓刘的百姓逼进了死地,我们再乘机向那个姓刘的伸出援手,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你们说,我们想要什么东西,那个姓刘的百姓还敢不给吗?”

“妙计!福长安虽然和和珅是一党,但他背后还站着福康安和福荣安,他亲自出这个手,和珅都不敢管这个闲事!姓刘的刁民陷入了绝境,我们只要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就是叫他舔鞋子,他也得舔!朱师傅高,实在是高!”

和尔经额与时泰等人无不拍腿叫好,对朱珪的老谋深算佩服得五体投地,已经几次被刘安云间接坑害的嘉庆也大点其头,认为是应该给刘安云这么一个教训。同时很自然的,和尔经额与时泰等人还马上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人人心道……

“这件事只要操作得好,不仅可以把福长安揪出来,那个姓刘的刁民手里的银子……。呵呵,三年清知府才十万雪花银,这刁民手里可是十几万两啊!”

这时,朱珪又开口了,慢条斯理说道:“但是动作得快,施家人已经说得很明白,那个姓刘的卖了井后很快就要回台湾,如果动作慢了,让他离开了京城,事情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