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盯着月夜的脸看了好久，似乎要把它刻进灵魂里。良久，他转过身，坐回了椅子上，若无其事地重新拿起了那本。

“晚安，先生。祝您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老头的声音倒是很镇定。

月夜耸耸肩，答道：“你也一样。”

他看了一眼愤懑不平的美浓的lancer，看了一眼看似放松实则肌肉紧张眼含忌惮的京都的saber，又看了一眼躁动地刨着地面的巨狼。

“晚安，诸位。”

他转过身，朝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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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紧急情况。”

月夜从枪身塔离开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他推开福尔摩斯办公室的门，快步走到了巨大的办公桌面前。

“看来情报方面是有突破性的进展了。”已经卸了妆的福尔摩斯转过椅子，笑着对月夜说道，“是弄清楚那座塔的功能了吗？”

“没有，从那座塔的结构来看，似乎那就是一座有些高的大厦而已。”月夜说道，“我这一次最大的收获来自那位莫里亚蒂。”

“哦？”

“他是魔神柱假扮的。”月夜说道，“他从头到脚都是假的，但又都是真的。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魔神柱的气息，于是我给他看了我的脸。那时他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憎恨，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

他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盖提亚是所有魔神的意识统合体，我击杀他，相当于一个一个地击溃了所有魔神。而塔里那个莫里亚蒂对我的憎恨，确确实实就是那种想要报复我的憎恨。但他在本能地对我表达憎恨之后，他又展现出了一点迷茫。”

“迷茫？”

月夜点点头：“对，迷茫，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说他从头到脚又都是真的。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联系到立香身边的那个莫里亚蒂的表现，我有了一个推测——无论是魔神假扮的莫里亚蒂还是自称是善良人格的莫里亚蒂，都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本来是谁，都笃信着自己现在的身份。”

“精彩的推理，我的朋友。”福尔摩斯鼓起了掌，“和我所想的完全一致，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你是怎么出来的？”

月夜愣了一下，随后把当时的场景复述了一遍。听完后，福尔摩斯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笑容。

“月夜，你有没有想过，塔里的莫里亚蒂为什么敢放你出来呢？”福尔摩斯说道，“既然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身份，那我就大胆地用那位教授的思维来代入魔神的思维吧。普遍来说，莫里亚蒂放走人的理由只有两个。一个是因为这个人确实不会给他的计划带来任何冲击，一个是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暗杀之类的后手。”

“我肯定不是第一种。”月夜摇了摇头，“至于暗杀……我也不是那种能被他暗……等等！”

他脸色剧变，明白了福尔摩斯在暗示什么。虽然“莫里亚蒂”确实没有能力暗杀他，但可以换一个攻击对象。

福尔摩斯已经穿上了大衣。他一边点着烟斗，一边说道：“我终究还是被他拉到了棋盘上。不过能在得知一半的真相后才被拉下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现在就通知立香。”月夜扑向了电话。他快速按下了汉堡店的号码，但打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下手真快。”月夜戴上了面具，“走吧，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