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出身好，真的很让人羡慕。”

蓝姬感慨道。

赵天命讪讪一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像自己的命是很好啊。

说他是个挂b，那是一点也不算冤枉他。

过了一会儿，蓝姬突然问：“你妹妹去世，你好像也不是特别难过啊。”

赵天命一怔，想了想，这才回答：“是的，我不是很难过。”

蓝姬欲言又止。

她就不太明白了。

刚知道红玉被害时，赵天命杀气腾腾，显得尤为愤怒，可现在却这么平静。

为什么？

赵天命叹道：“你说，抛开修行者不说，不，包括我们修行者，最后的归属究竟是什么？”

蓝姬想了想：“都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修行者的寿元悠长，但能真正做到永生的又有几人？可能也就你妹妹和你老爹那种人，或者就是像院长这样的人，才能做到永生。”

“是啊，我们不是界灵，只要是人类，不能走到我妹妹那种高度，永远都只能沉寂在历史的长河中，我在下界的时候，网上有一种观点，人类有三种意义上的死亡，一是身体的死亡，停止了呼息就算是死了，二是记得我们的人也死了，那是第二次死亡，三是关于我们的记载也消失了，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我们在诸天万界存在的痕迹都不存在了，也没有人能记得我们来过……”

“你想说什么？”

蓝姬问。

赵天命感慨道：“既然我们的归属都是一样的，那其实死亡就很简单了，看透了，就变得理所当然，我们不是生活在这片土地，而是生活在时间之中，时间把我们推向前，或是推向后，我们就年轻，就老了，就死了，红玉是死了，可就算她没有死，最终也会是这样的归属，我能做的，只能是给她报仇，可就算是报了仇，她会知道吗？所以，我报仇，说到底，只是为了追求内心的安宁，少一些愧疚，其实也没有意义，她是不会知道的。”

顿时，蓝姬竟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受教了。”

赵天命不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