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的指了指一旁的窗户，陆羽伸手从物资袋中掏出了一小包饼干。

虽然这次小冉带出来的食物并不多，但顾长风的身体亟需能量补充，若是不给予一些食物，很有可能会出现器官衰竭的症状。

陆羽可不希望自己花了大力气救回来的人，因为没有及时补充食物而被饿死了。

听对方如此一说，顾长风也坐不住了，接过陆羽递来的饼干后，便快步来到了窗边。

在确认由小雅学姐变成的怪物真的死亡后，顾长风长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昔日的同事变成了嗜血的怪物；

自己的师父变成了一具白骨；

往日工作的地方变成了地狱。

而顾长风却只是沉默，仿佛此刻的他没有任何言语可说，没有任何情绪需要释放。

这倒不是因为顾长风冷血，而是因为困在拘留室内的十五天早已让他提前适应了眼前的末世。

顾长风没有告诉陆羽，其实在他呆在拘留室内的第一天起，变异之后的陈小雅就一直守在外面。

并且不止一次的想要破开铁栅栏，将里面的猎物生吞活剥。

但铁笼在限制顾长风自由的同时，也阻止了已经变异为馬级丧尸的陈小雅。

一次次的撞击嘶吼，一次次的从梦中惊醒。

在这个反复折磨的过程中，顾长风早就已经情绪崩溃过很多次了。

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已经身死，成为了怪物的第一顿口粮；

他知道被咬伤的陈队和黄哥已经没有了救治的希望，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崩溃，所有的美好都只存在于记忆之中。

他很希望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糟糕的噩梦，希望自己只不过是在值夜班的过程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之后还是能够嗅到老杨喷吐在空气中的二手烟。

但并不是。

秩序真的崩溃了。

所以当顾长风从拘留室内被陆羽救出时，与其说是他天性坚强，已经适应了眼下这个残酷的世界，倒不如说他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为脆弱的内心穿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

沉默良久，顾长风再度开口。

“我的情况说完了，该聊聊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