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晔瞥了一眼苏冉冉依旧搁在他手腕上的手，也不点破，再看向徐然，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顾晔眼里闪过一抹挑衅之色，徐然挑了挑眉，转身，离去。

“嗤……真没意思。”顾晔摇头笑。

“顾老师，什么没意思？”彤捷问。

“哦，我是说前边那件设计品，走吧，去冉冉说的那边看看。”

“苏冉冉，回魂了。”眼见苏冉冉还在闷头继续往前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彤捷屈起手指敲在她脑门。

“哦。”苏冉冉揉着额头，眼角余光往角落里撇去，没人？再瞥一眼，还是没人！确定徐然已走，苏冉冉松了一口气。

“苏冉冉，你说的那件设计品到底在哪里？”苏冉冉哪知道她随口说了一句谎话，顾晔和彤捷就非要看到她说的那件“有点特别”的设计品，这都从展厅西边看到展厅东边了，苏冉冉欲哭无泪。她发现，人一旦执着起来，不但可怕，更可恨。

苏冉冉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其实那件有点特别的设计品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时，突然听见顾晔“咦”了一声，“天使之翼？”

“天使之翼？”顺着顾晔的目光，苏冉冉和彤捷也看到了放在最后一个橱窗里的设计品。没有署名，只有一个独翼天使孤零零地躺在橱窗里，独翼天使身旁，是一只断掉的翅膀。

“冉冉，你说的是这件设计品？”彤捷走近橱窗。

“嗯，就是这件。”苏冉冉点头如捣蒜。

彤捷虚心求教，“顾老师知道这件设计品？确实有些特别，只是没有署名，不知道是谁设计的？”

“这件设计品有一个故事。”苏冉冉觉得她一定产生幻觉了，因为此时顾晔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悲凉，“有一对天使恋人从天上来到人间游玩，因为一场意外，女天使失去了一只翅膀。没有翅膀，就再回不到家乡，女天使思念家中亲人，天天以泪洗面。男天使不忍，把自己的一只翅膀给了女天使。女天使离开人间之前说，她只是回去看看家中亲人，安顿好一切就回来陪男天使。可是，女天使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男天使因为失去一只翅膀，因此也失去了回到家乡的权利，他用终生不能回故土的代价，换来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孤独终老。”

“这个故事我有印象，我想起来了，这件设计品是徐然的作品，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从来没展出过，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见。”彤捷看着橱窗里的独翼天使两眼放光，苏冉冉毫不怀疑，要不是因为隔着橱窗，天使之翼估计已经惨遭彤大小姐毒手。

“是啊，从来没展出过，能在这里看到，还真意外！”顾晔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苏冉冉身上。

苏冉冉嗤笑一声，撇撇嘴，“徐然设计天使之翼的时候，不会看多了九流言情小说吧？”

彤捷本来还有点悲伤的心情被苏冉冉这一句话瞬间挤到九霄云外，她已经习惯苏冉冉对于除了陈熙之外的所有事孤陋寡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