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第61部分(2 / 2)

作品:《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

仿佛从很长很长的梦中醒来,我笑着说:“你一定要幸福,和世界上的其他男人一样,永远把第一个爱过的人记在心里,瞒着自己等着,但仅此而已。”

你一定要幸福。

打开车门,不回头地说:“再也不见。”黑暗中两道雪白的光柱如细雨纷纷扬扬,在背后逐渐远去。

凌晨的y城是一座死寂的空城,蓝紫的天际浮现隐隐的珍珠红,漫无目的向茫远的远方逶迤延伸,天要亮了。

不出五分钟,那辆布加迪威龙停在我面前,樵曙东不问缘由将我拉上车,他什么都没问,我也很安静,车子开回关山别墅,樵缪成去世之后樵老太太搬了出去,我们就住在这里。

我坐在房间的阴影里抚着床沿华丽的浮雕花朵:“一切都结束了。”

“的确结束了,你和樵慕白。”

我淡淡地说:“我们也结束了,樵曙东,我们之间的纠葛再纷扰不清,也总有分道扬镳的时候。”我拿出离婚协议书,“这段婚姻实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签字吧。”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整份协议书,抬头:“丁享洁,你不是真的想离婚对不对,樵慕白已经结婚了,如果你真的想离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只要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

“我要自由。”

“你要自由做什么?”

我微笑:“所谓自由就是可以做什么,也可以不做什么。”我将孟律师交给我的全部证据给他看:“当然如果你签字离婚,这些就用不着了,我会感激你的。”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丁享洁,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为什么你总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如果你真想跟我离婚,为什么不直接拿着樵缪成的遗嘱来找我,樵慕白能得到整个樵家,你能得到樵氏20%的股份,你们会在一起,我和我母亲会失去一切,为什么不呢?”

我霍然起身:“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樵家任何人事先都不知道,是樵缪成让你保守秘密的吧,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避开樵慕白和我两个亲生儿子秘密交给你这份遗嘱吗?其实就算宣布遗嘱,以樵慕白的性子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樵缪成的阴狠之处在于他抓住我的软肋,他恨我母亲让他断了一条腿,他甚至将这份恨意转移到我身上,他知道我的软肋不是樵家财产,而是你。如果你宣布了这份遗嘱,我要活生生受被所爱的人背叛的痛苦,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他想要利用你伤害我,因为他看清了一点:我爱你。我对自己说,这是考验你我缘分的最后机会,如果你宣布遗嘱我便放手,如果你毁掉遗嘱那么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放开你了。当我得知你烧掉遗嘱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激动吗,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樵缪成做梦也想不到,他导演的这场好戏,会败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手上。”

昏幽的卧室,门上端两屉玻璃格子透进少许幽沉的绿光,仿佛乡间的鬼火,关山别墅就是这样一个神秘幽冥的地方,潜伏无数的魑魅魍魉。

寒冷的感觉又回到我身上,我退后一步:“可我不是为了你!”

“都一样,随便你怎么说,”他把我拉进怀里,将我的头埋进他的胸怀,“反正樵慕白已经结婚了,小洁,你符合我理想中对妻子的所有要求:十分保守,非常专一,格外善良,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留在我身边好吗?”

理智唤醒了我,我推开他:“我要离婚,也许以前为了孩子我曾想过要和你过下去,是你让我的心一点点地死了。”

“一切都是樵缪成做的,他就是想要报复我妈,我们结婚那天给你发送附有激情视频的短讯和把你和樵慕白在外面拥抱照片的人是他,策划绑架事件的也是他,甚至让医生告诉我你怀孕一个月的人也是他!”

“不可能…”我无力地说,我曾怀疑过樵曙东,樵慕白,樵老太太,怎么也没怀疑到樵缪成身上,他对我那么好,太恐怖了,但如果我站在樵缪成的角度为他想,他因为许梦竹在失去我母亲的同时更失去了一条腿!他被迫囚禁在一个不爱的女人身边,变成废人忍受着一日日的磨蚀,他维持一个极为和蔼正常的表面,实际上他的心早就发狂了!

“现在他死了,以后这些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有眼泪,再也没有伤害,我会治好你的忧郁,我们可以生活在这里或是任何你想要去的国家,我们还可以要几个孩子,随便你要几个。”他恳切地说。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樵缪成是怎么死的?”见樵曙东沉默,我将一直以来的猜想喊出来,“樵缪成去世的那一晚你和他发生了争执,你明知道他犯了病却仍不肯打电话叫医生,你任由他自生自灭对不对?”

樵曙东脸色大变:“我没有!”

我无所谓地说:“你有没有都无所谓,与我无关,我没有权利追究你的责任,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就保证不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任何人,否则对薄公堂,我不保证我会不会说出对你不利的话。”

他怒极反笑:“你在威胁我吗?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愿意我能把人民法院给拆了!”

“那么我们法庭上见吧。”

我站在卧房门口,一线若断若续的灯光射下来,这个困住我人性的暗无天日的深宏大院,我从楼上望下去,天花板上垂下一朵硕大的意大利水晶吊灯,悬链霉旧的铜绿和缝隙里尘灰吊子,稀薄的日光从两方高高的彩绘天窗射在黑暗中呈现一种松香绿的长餐桌上,从一方方青砖地一溜烟地闪逝而过,被黑暗吞噬。

然而,天是真的亮了。

我拔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水珠一般的碎钻恍若凝在眼角的眼泪,随即那泪眼化作流星在夜幕中划过一道伤痕,无声落在可没足踝的地毯上,好在那枚戒指收不回碎钻的光采,仿佛幽暗中的眼睛,樵曙东怔怔望着。

“樵曙东,再见。”

我疾步奔下楼,镂刻诡异神兽的木门,沁凉的大理石砖,挤挤挨挨的暗花中央是一朵白花,冗长无际的甬道犹如生命的旋转楼梯永无止境地延伸,一盏一盏幽暗的壁灯犹如天边的寒星,扑面而来又离我远去。我相信我还会回到这里,在以后的梦魇我一定还会回到这个魔宫一般的炼狱里。

如果明天新闻报道,这里在一夜之间化为废墟,我一定不会吃惊。

我再次回头,我怀疑自己走进《聊斋》的故事里,这里华丽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