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第56部分(2 / 2)

作品:《替身前妻(叔控宠文) 作者:菰生凉

我只顾着发呆,樵缪成问得我非常紧张,好半天我期期艾艾地说:“医生说…”

樵缪成和蔼地安抚我:“不要紧,你慢慢说。”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当众掉眼泪,我已经竭力克制了,而面纸盒刚好就在樵慕白手边,他马上把面纸盒递到我面前,我抽出两张擦着眼泪,根本不明白我具体在说什么,大概是:“医生说…这种忧郁可能是因为怀孕期间体内激素水平的显著变化…也可能是我抑郁症的情况在加重,治疗必须长期辅助药物,”我吸了一下鼻子,眼泪痒痒地爬出眼眶,“医生还说…建议我拿掉这个孩子,因为长期服用抗忧郁药物可能会造成胎儿畸形…”我艰难地断断续续说完这段话后泣不成声。

樵曙东愤怒地打断我:“听不下去了,你哭什么,你告诉你到底在哭什么?!我们一群人在吃饭不是听你坐在这里哭的!我受够你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是打你骂你了还是让你饿着了?我给你的副卡有刷不完的钱,我让你住全城最好的房子,我让你过每个女人发疯想要过的日子,我虽然有很多历史很多过去,但我的现在里只有你。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从三年前和你交往到现在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知道像我这样一个男人做到这一点有多难吗?可你对我做了什么,别的男人能忍的不能忍的我算是为你忍够了!”

樵缪成喝道:“樵曙东,你给我住嘴!”

我惊惧地望着樵曙东不停流泪,他霍然抓住我的手臂,“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我也不快乐,我活该娶一个病态的女子,活该听你在餐桌上凄凄惨惨地向你的初恋哭诉嫁给我樵曙东有多不幸!”

最后一句话太露骨了,樵缪成喊道:“樵曙东,小洁现在不仅是个病人,还是个孕妇,她现在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

樵曙东冷冷地看了樵缪成一眼:“她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但反正是您老人家的孙子没错,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樵慕白开口:“樵曙东,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你不可以这么侮辱她,而且我和奶茶很快要结婚了,婚后我们不会在中国待下去。”

心理医生曾让做好心理准备,说我以后很可能出现内脏性幻觉,比如听到血液在体内流尽枯竭的声音,比如五脏六腑被扭转,比如肺叶在扇动,比如听到两肺之间左侧的那个部位压缩甚至碎裂的声音,此时我的心脏像是被强力捏碎的冰片,裂痕向四面八方张开千萦万绕的网,然后腐烂,我只剩了一副被掏空了的空壳。

那声音真恐怖。

我的心又碎了一次,每一秒都痛不可抑到无法呼吸。我不是要樵慕白永远不要结婚,我只是不想知道他要结婚,如果不知道,如果不是眼睁睁看着,如果我已人到中年,回到久违的故乡再次见到儿女成群的初恋,我的心肯定不会碎的。

樵曙东回头看到我的神情,冷笑:“我活该被戴绿帽子。”

樵缪成对着樵曙东的背影狠狠将饭碗掷在地上。

☆、75chapter75

樵曙东;我恨你,我恨你!

那晚我睡到半夜翻身时突然感觉有人压在我身上;樵曙东身上的酒气喷在我的脸颊上;我难受得想吐,我的妊娠反应非常大;我推开他冲进卫生间呕吐;水龙头的水淅淅沥沥地放着;我扑了点冷水在脸上;望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

三年前,我想起了三年前在车上那个令人作呕的晚上,因为下着雨门窗紧闭,窗外是隐隐的雷声,要下雨了。秋老虎逆袭,车里的空气憋闷得无法呼吸,雨点啪啪打在窗户上,车里没有打空调,空气都是蒸过的,热敷敷地裹在身上简直难以忍受,更难以忍受的是和樵曙东肉贴着肉的挨近,那又湿又黏的汗液也不知道是他身上还是我身上,总之散发着一种让人豁出命去压服的厌恶气息。

往事不堪回首——果然。

樵曙东出现在镜中:“丁享洁,既然这么厌恶我,当初何必嫁给我?”

我目光无焦点地望着远方,他用力晃着我的手臂:“告诉我为什么,为钱为名为利你都不像,否则我向你求婚你就会答应,你告诉我为什么最终选择了我?”

我费劲地挣脱他的双手,最后冷冷地看着他:“我没有选择,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从一开始不是你强迫我的吗?”

他眼中闪过我不懂的惊痛,他终究勃然大怒:“你就忘不了当初是我强迫了你!你后悔了是不是,后悔跟了我三年,后悔嫁给我,后悔怀了我的孩子,还是这根本就是樵慕白的孩子?!”

再也没有眼泪,我往后退声嘶力竭地喊道:“樵曙东,我恨你,我恨你!”

我不顾而去,他遽然抓住我的手:“丁享洁,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经过这几天的发泄我已经想明白了,当时那种情况你不可能是自愿的,只要你告诉我是他强迫你的,我答应让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从来这样恨过一个人,恨到心脏也无力,他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我趁他猝不及防,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我的拖鞋飞了出去,沁凉的大理石砖,挤挤挨挨的暗花中央是一朵白花,我不顾一切地冲下楼,一盏一盏的壁灯犹如天边的寒星,扑面而来又离我远去。

只是一个转身的瞬间我一脚踏空,心脏骤然往下坠,樵曙东眼睁睁看着我仰面滚下楼去。

那一瞬的时光我在想,如果我没有从楼下摔下来,我会不会留着那个孩子呢?

我想不会,因为我真的太恨太恨樵曙东了。

可是我分明还记得,拿到宝宝的第一张b超四维照片,我在傻笑,我已经许多年不曾那么笑过,我想要一个亲人在我身边陪我度过一生那样漫长的时光,我不想总是一个人。

我想我会的,我会全心全意地留下这个孩子,就算和樵曙东离婚,就算一个人,我也会全心全意用全部生命来爱它。

粘稠的液体汹涌从我腿间溢出,冗长无际的甬道犹如生命的旋转楼梯永无止境地延伸,越来越不堪,比原来想象中最不堪的境界还要不堪。

我逐渐迟钝的听力听到有轮椅“咕嚓咕嚓”在我身边停下,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惊悚,樵缪刍大喊:“还愣着干嘛,快打120叫救护车!”

不知过了几个世纪的时间,樵曙东才手足无措地抱起我,我从没见过这么慌乱的他,他的双手都在发抖,他仓皇失措地望向我,罪魁祸首竟然敢这么望着我,我真想把这个世界毁了,我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