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排行榜第13部分(2 / 2)
作品:《失恋排行榜》但奇迹似的,再也没有任何崎岖坎坷了。我们也有保险套对话,我跟她说我身上没有带,而她笑了,并说如果我有的话她会被吓到,更何况她的袋子里有。我们两个都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以及为什么,不过我们都没有进一步深究(不需要,不是吗?如果你要求去上个厕所,你不用就“你要去干嘛”进行对话)。然后她拿起她的饮料,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进卧室。
坏消息:有个浴室插曲。我痛恨浴室插曲,那些“你可以用绿色牙刷还有粉红色毛巾”的话。别误会我的意思:个人卫生是最重要的事,而且那些不清洁牙齿的人非常短视并愚蠢至极,而且我不会让我的小孩这样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但是,你知道,我们难道不能偶尔省略一下吗?我们理应陷入激情的魔掌,两人都无法自拔,所以她怎能找到空档去想清洁用具乳液化妆棉和其他的东西?整体来说,我偏好那些可以有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打破半辈子习性的女人,何况浴室插曲对男性的紧张全然无益,对他的热忱也同样如此,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对于发现茉莉是个插曲派的人特别感到失望,因为我以为她会比较波西米亚一点,因为那些唱片合约还有别的种种:我以为性爱会比较脏一点,字面上跟意义上都是。等我们一进卧室她马上就消失,然后留下我在那里苦苦等候,烦恼我是不是该脱衣服。
第二部分
性爱幻密之境(8)
你看,如果我脱了衣服然后她拿绿色牙刷给我,我就完了:那意味着不是裸体走过漫长的路到浴室(而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是全身包得好好的,之后让毛衣卡在你的脑袋上(要拒绝绿色牙刷简直太不上道,原因很明显)。当然,对她来说没关系,她完全可以避掉这些。她可以穿着一件特大号的斯汀t恤进来,然后她可以在我离开房间时脱掉:她什么也没损失,而我像个丢脸的呆子。但接着我想起我穿着一条相当体面的四角裤(萝拉送的礼物),还有一件干净的白色背心,所以我做了“穿内衣坐在床上”的选择,一个不无道理的妥协。当茉莉回来时我正竭尽所能地摆出酷样,翻阅着她的约翰·欧文(johnirving)平装本。
然后接着我去浴室,清洁我的牙齿;然后我回来;然后我们做爱;然后我们聊了一下;然后我们熄了灯,就这样。我不会深入其他那些事,那些“谁对谁做了什么”的事。你知道查理·瑞奇(charlierich)的behindcloseddoors(“紧闭的门扉后”)那首歌吗?那是我的最爱之一。
你有权知道一些事情,我想。你有权知道我没有让自己失望,没有任何一个重大问题苦恼我,我没有让她达到高潮,但是茉莉说她还是很愉快,而我相信她;而且你有权知道我也很愉快,还有在这过程中的某一刻我想起我喜欢性爱的什么:我喜欢性爱的是我可以让自己完全迷失其中。性,事实上,是我在成年时期发现的最引人入胜的活动。当我还小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让我有这种感觉——曼卡诺(meccano)、《森林王子》(thejunnglebook)、biggles、themanfromu。n。c。l。e、abcminors……我会忘记置身何处、何时,跟谁在一起。性爱是我长大成人后发觉惟一一件等同的事,除了屈指可数的电影外,书本在你一旦过完青少年时期后就不一样了,而我当然未曾从我的工作中找到。所有这些性交前的自我意识榨干了我,我忘记置身何处、何时……而且没错,我忘了跟谁在一起,暂时性的。性爱大概是惟一一件我知道怎么做的大人事;不过这样很怪异,它也是惟一一件会让我觉得只有十岁大的事。
我在黎明时醒过来,而我有着前几晚一样的感觉,我明白萝拉和雷的那晚:我觉得我没有压舱物,没有东西镇住我,而如果我不抓紧我就要飘走了。我很喜欢茉莉,她很有趣,她很聪明,她很漂亮,而且,她很有才华,但她到底是谁?我说的不是哲学上的意思。我只是说,我才认识她不久,所以我在她床上做什么?当然会有一个对我来说比这更好、更安全、更友善的地方,但是我知道没有,此刻没有,而这件事把我吓坏了。
我起床,找到我体面的四角裤和我的内衣,走到客厅,摸着我的夹克口袋找烟,然后坐在黑暗中抽烟。过了一会儿茉莉也起床,然后坐到我身边。
“你坐在这里想你在做什么?”
“没有。我只是,你知道……”
“因为那是我为什么坐在这里的原因,如果有帮助的话。”
“我以为我吵醒你了。”
“我都还没有睡着呢。”
“所以你想的比我久得多。弄清楚了吗?”
第二部分
性爱幻密之境(9)
“一点点。我弄清楚我真的很寂寞,而我跟第一个愿意跟我在一起的人跳上床。同时我也弄清楚我很幸运,因为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某个刻薄、无聊或不正常的人。”
“总之,我不刻薄。何况你本来就不会跟任何有这些问题的人上床。”
“这,我就不是那么确定了。我这个星期过得很糟。”
“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发生。这个星期我的脑子过的很糟,就这样。”
在我们上床以前,我们两个至少有那么一点假装这是我们都想做的事,这是一段令人兴奋的新感情,很健康、很健全的开始。如今所有的矫饰似乎都消散了,而我们被留在这里面对这个事实:我们坐在这里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可以跟我们坐在一起的还有谁。
“我不在意你心情不好,”茉莉说,“这不要紧。而且我也没有被你对她的事表现很酷的样子所愚弄……她叫什么名字?”
“萝拉。”
“萝拉,对。但是人们有权同时感到欲火难耐和彻底惨败。你不应该觉得难堪。我就不会。为什么只因为我们搞砸了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基本人权就要被否决?”
我开始觉得这段谈话比起我们刚刚做的任何事,更叫我感到难堪。欲火难耐?他们真的用这个字眼?老天。我有生以来一直都想跟一个美国人上床,现在我办到了,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大家不常这么做。显然,除了美国人之外,他们大概一年到头跟美国人上床。
“你认为性爱是基本人权?”
“当然。而我不会让那个混蛋站在我跟一场性交中间。”
我试着不去想像她刚刚描绘的那个奇特的解剖构造图。而我也决定不去指出虽然性爱很有可能是一项基本人权,但如果你老是和你想跟他们上床的人吵架的话,那就有点难坚持下去这种权利。
“哪个混蛋?”
她吐出一个相当知名的美国创作歌手的名字,一个你可能听说过的人。
“他就是那个跟你瓜分佩西·克莱恩唱片的人?”
她点点头,而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太令人惊奇了!”
“什么?因为你上过一个人,她上过……”(此处她重复一遍那个相当知名的美国创作歌手的名字,从这里开始我称之为斯蒂夫。)
她说的没错。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我上过一个人而她上过……斯蒂夫!(这句话没有了他的真名听起来很蠢。就好像,我跟一个男人跳过舞而他跟一个女孩子跳过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