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巨辣抄手(2 / 2)
作品:《臣服热恋》说着抿唇笑起,红唇边晕开小小梨涡,看得楚勋心头又是一动。
她的唇生得尤为动人,是丰润的色泽,想一枚熟透的樱桃果子,抿一抿都芳香沁人。
楚勋见着她便言语温和,并不掩饰夸奖:“我说刚去洗脚房关门没见到人,原来是换了工作,幸亏多余绕了一圈,否则又错过了。”
阮蓓讶异抬头:“楚先生去过洗脚房?对了,想起来我还有一元三角的找零要给你呢。”
说罢,低头打开浅蓝色的小手包。
楚勋伸手打住,指骨覆上她动作的手指又松开:“不必了,本来就说过不用找零,阮小姐既然要还,就请我吃顿饭,算做抵消。”
又吃顿饭。
阮蓓看他食指上通黑的墨玉扳指:“只怕我请的楚先生看不上。”
楚勋说:“阮小姐如此佳人能吃得的,请我楚某是种荣幸。你要去江滩?听说那边吃的不少,不如就和你一起过去。”
说着,伸臂在她身旁一护,免让路过的三轮推车撞到。
阮蓓上次因被楚勋解围,对他印象始终挺好,遂便点头说:“好啊,那就却之不恭了。楚先生跟我一起等电车。”
楚勋点头,又朝邮电局里看看:“等会,我去买包烟。”
窗柜里的邮局小哥正在记账,楚勋递了两元小费,沉声道:“查查刚才那位白衣小姐,打的是哪里电话。”
刚打过的电话,按按退回键,可以查得到前面几个。
柜员看着外面丽质可人的白旗袍小姐,晓得他俩认识,毕竟有钱收,倒不反对。只象征性问道:“先生是那位小姐什么人?”不等楚勋想出回答,又自己脑补起来:“男朋友?”
楚勋干脆说:“你先查查”
柜员的眼神立时现出同情,果然男人都是个很悲惨的存在,不管生得多英俊潇洒的男人,也得盯着女朋友的电话簿。
他朝上翻了翻,说:“前面几个都是公家单位的电话,有一个是翔发银发严公子的电话。先生您是她的朋友?”
对一些固定家族的电话,柜员们都记得很牢。语气里已经充满了同情的意味,仿佛看到绿帽子盖章落定。
楚勋几分无语凝噎,偏笑笑,符合道:“她丈夫。”
心道,竟不是打给广州陆校的,然而打给严睿却也很叫他意外。他不忘买了包烟走出去。
电车来了,阮蓓招呼楚勋上车。电车前半部分是一等座,一程三分钱,后半部分是二等座,只要一分钱。
今天周四了,后天参加严怡哥哥的酒水舞会,阮蓓要去江滩买个鞋油刷,顺便买点儿便宜的纸和笔。
江滩那边多是摆夜市和地摊的,价格比这边要便宜小半,算上电车的车还是能省一两角。
她没拉楚勋上一等座,直接坐到二等座来了。
二等座里拥挤,有卖完东西回家的农户,底层的流浪外国人,或者一些工薪职员。楚勋应该没坐过这样的环境,男人挺拔身躯立在车厢内格格不入的。
阮蓓颔首抿笑,问道:“楚先生若是坐不习惯,或者下一站下去?”
她的语气里听着像是他不习惯就自己下去,她并没打算陪他一块儿下。
上一次她对他大方客气,这一次则是大方随意起来了。她的这份冷,楚勋却莫名被吊起了胃口。
楚勋答说:“也不是没坐过,中学的时候和同学坐过。这环境让我想起缺失的中学恋爱。”
高中时与男同学坐在一等座里,男学生女学生低头对视,很容易有情愫在彼此有意的心里拂动。
阮蓓问说:“楚先生那时便有女朋友了?”
楚勋答道:“没有,说的是别人。感情方面母胎纯情到现在,直到如果有人愿意接受的时候为止。”
又问道:“阮小姐有么?”
阮蓓答说:“我谈过许多次。在书里谈的。”
前半句把楚勋听的心快跳出来,下半句又落了回去,他凛眉:“阮小姐都看过什么书,对感情有什么看法?”
阮蓓答:“《傲慢与偏见》、《巴黎圣母院》、《飘》等等,对感情没有看法,随缘。”
她的手抓着一个挂环,一个人走过来,不管不顾地照着她空出的位置继续抓握,阮蓓只好让出来,不小心晃荡了一下身子。
后面有妇人抱着小孩,怪罪楚勋说道:“好好扶一下女朋友,大男人自己站住不管女孩子,小心退后面来把我孩子坐到了。”
阮蓓今天穿着修身的及膝旗袍,她的身姿本就婀娜,这样腰线一收,就显得臀线娇俏。
她回头一看,后面离着两步就是女人的孩子,不自觉往楚勋身边靠近了些。
楚勋扫视周围,几双男人的眼睛都若有似无地望着她,心里莫名一股独占的酸涩涌起。
他便调整了个站位,把阮蓓让去窗户旁,自己去背影和手腕把她护起:“这样站就好了。”
阮蓓稍稍迟疑下,便在他臂弯里靠定,的确比先前舒服了许多。
女人背对着楚勋站住,楚勋看着她挽起的左右两边小髻,心里说不出的柔软。
问道:“今天怎的不是茉莉花茶香了?你的香皂都是自己做的?”
阮蓓的香皂的确都是自己做的,没想到他能看出来。应道:“我只会做茉莉花茶、玉兰花和乌龙茶三种。”
车开到江滩车站停下,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江两畔的彩灯亮起来,路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摊子。
阮蓓对这边很熟悉,买了合适的鞋油刷,又去路边一个书店里买了纸、笔和几册过期英文杂志。
楚勋问道:“你学外语?”
阮蓓说:“学校给了一个六月份口语演讲的比赛名额,我买基本杂志,回去看看有哪些小短文适合做参考。”
楚勋心中暗想,梁笙那杂/种真不配有这种妹妹。
阮蓓买好了书,老板给打好绳结,她就交给楚勋让拿着。
出道外面,她睨了眼夜色下男人清逸的脸庞,想了想,又指着远处一家店说道:“那家店的糖炒栗子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去买点尝尝。”
既然是阮蓓喜欢吃,楚勋自然要去买。
提着书,排了好一会长队,给阮蓓买来。阮蓓用手剥,白嫩纤美的手指触上栗子壳,又被楚勋夺了去,看不得她的手脏。
给阮蓓剥好了七八颗,放在牛皮纸上递给她。
吃完几颗栗子,阮蓓便请楚勋去到一家红油抄手店,点了两份抄手。
没想到辣得不行,楚勋才吃了一口便被呛到。
阮蓓像是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也许吃不了辣,便说道:“楚先生换一碗吧。我原以为这是我在这个城市第一次请吃的晚饭,一定会喜欢,没想到不符合楚先生的口味。”
她却吃得轻松自如,俨然不似广东人。楚勋默然一瞬,应道:“只是开始不习惯,多吃两口就好了。”
再咬一口,眉头紧蹙,后面就憋着内伤咳嗽地把整碗吃得见了底。
吃完才吁气道:“给拿杯水。”嗓子都嘶哑了。
阮蓓去拿了一杯热水出来,他喝得只觉得更辣,嘴角都像被辣破了皮,只好又作罢。
两人站起身,在街边闲逛了会儿,阮蓓终于大发好心,给买了一杯清凉的酸梅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