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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1 / 2)

作品:《佩后

闻言,顺安帝瞥了他一眼。

他一个当皇帝的,还管儿子怎生想他?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吴英忙解释道:“奴婢的意思是,太子难得如此愿意与您亲近……”

以往太子受教是受教,却轻易不往陛下身边来。

顺安帝对他这个长子,感情也是复杂得很,可再如何复杂,太子也是他卫国储君,这才是首当其冲的,顺安帝道:“这点心胸都没有,那朕错教他了。”

“欸,是。”这段时日来,太子做出这些事来,未尝没有跟娘娘和陛下赌气的成份在里面,吴英想说怕太子为此更是想偏,但转念一想,陛下说得也没错,太子如若这点心胸都没有,那以后要如何当这天下至尊?

太子最好是一时想岔,能尽快迷途知返方是好。

*

皇帝让太孙入住始央宫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皇宫上下,等福公公把消息送到太子耳边,他以为太子会大怒,没想到太子听后怔忡了片刻,抬头与他道:“前日我对湘娘是不是太过份了?”

是过份了,福公公躬身低头,不敢直接回太子这话。

“父皇对母后素来宽容,”卫襄说罢笑了笑,“前日我从她宫里出来,冷风一吹,脑子一冷,也是知道我是被她气着了。”

这……

福公公这厢小声回道:“爷,您既然说了,老奴也斗胆说一句,这事您怪太子妃气您,也算不上是太子妃的错,初一那天的事您是没考虑周全,初二您本是去安抚太子妃说几句定心的话的,就是太子妃有几分心机,可您也不能跟着她走啊,您才是爷。”

“呵。”身边人这话一出,卫襄冷不丁地一怔,轻笑了一声,随后道:“是我轻率了,湘娘打小就聪明,她啊,忍得下我忍不下的事。”

福公公说完谏言,这厢又住了嘴,卫襄瞟他一眼,知道他今天不会再说让主人刺耳的话来,他也便放弃了,坐直了身子道:“这事你不用替我操心了,过几天等太子妃气消了点,我过去赔个罪。”

始央宫已插手,卫襄就是心里厌极了她,这时候也不是他能动手的时候,且还得装出样子来让始央宫放心。

刘湘那边好办,就是她一时不会心软,他多过去几趟也能收回她的心,只有他母后之心深不可测,他母后是想让父皇厌了他,还是真帮父皇考校他,还是想帮刘湘和她的长孙一把,卫襄一时也不好说,只是打心底厌极了她的无端出手,徒生是非。

“是,爷。”福公公说着叹了口气,他到底是看着太子和太子妃一路走过来的,他当下人的着想不想多管主人们的事,可想归想,事到临头又不免多嘴了一句:“太子妃心里怨您啊,可怨您也是心里有您,她是太子妃,您的细君,您什么事都做得,可折辱她的事情却是万万不能做的。”

卫襄顿时眼睛一瞪。

说已说到这个份上,福公公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到:“您说作真那句话,奴婢觉得过了。”

“只许她伤本宫,不许本宫伤她?”卫襄冷冷道。

福公公哑口无言。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香诗那边这几天我也不过去了,你让人去送句话,让她安心忙着辉儿订亲这事,不要老派人往我这边来。”

年底的时候,卫襄从她那里得了个小美人,因此多去了她那边两趟,但公归公,私归私,他该给的恩宠也给了,他这妾室脑子又不好,不派人去提醒的话,她又要得寸进尺了。

卫襄喜欢她的没脑子,可有起正事来,也嫌恶她的没脑子,不知轻重。

“是,奴婢知道了。”说到王夫人,福公公只能道一声其的好手腕,她以色侍人,最是知道太子的喜好,更是知道借太子和太子妃的心结和至亲至疏是夫妻的事情牟取她的利益,从她一人能为太子能生二子,至今还能留住太子的心看来,就是太子言语中不屑于她,她生的辉世子却是太子最喜欢的儿子,她还是靠自己坐稳了她太子如夫人的位置。

太子妃身为大妇必须宽慈待人,螳螂捕蝉,麻雀在后,最后鹿死谁手尚不可知,难怪太子妃现在慌了。

*

佩梅与婆婆太子妃一道把卫诩送进始央宫没两天,就收到了诩儿送回来的消息,说正月十五上元节那日,他会随皇祖父一道去那天招待象兹国来使的宫宴,那天岳父佩准身为翰林院大学士,作为记载当日盛景的书记郎,也会出现在当日。

佩准不是翰林院那班为皇帝起草诏书的亲信官员,他是另一波为皇帝立史修书的亲信官员,同是皇帝的亲信,身为立史官员,由他来书记那日招待他国来使之事很是正常,佩梅在娘家的时候也听说过父亲记载过几次这等大况,只是这一次,她听到的消息不是来自母亲嘴里,而是当朝太孙让人送回来的消息。

时移世易。

刘氏听后,见儿媳妇怔忡着不知在想什么,便关怀了她一句,“梅娘在想什么?”

佩梅忙回过神来,道:“孩儿在想父亲那日来的事。”

“你想你父亲了?”刘氏顿时爱怜地道。

佩梅连忙摇头,摇罢,又点了一下头。

她是想的,却是无脸见人。

“这事啊,不好办……”

刘氏斟酌着那日能否让父女俩见上一面的可能来,她尚在沉吟,只见儿媳妇急急朝她摇头,道:“母妃,您莫要为媳妇费那个心,孩儿不见,就是能见孩儿也不能见,父亲会说我的。”

“怎会?他们……”佩家人对梅娘那可是难得的好,在女儿身上如此用力费心,图的还不是富贵,只是她的生死,这在哪个世道都是极为难得的,刘氏讶异。

“父亲再守规矩不过,能见他就会见,不见他就会不见,那等接待来使的大日子,孩儿无故出现在他面前,父亲得的恐怕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母妃切莫为梅娘例外的好。”佩梅知晓婆婆对她好,尤其这些日子来,那好是一日胜过一日,她这几天日日与婆婆一同共进早午膳,婆婆甚至会迁就着她的胃口来,膳桌上一半以上皆是她在娘家所喜的口味,佩梅受宠若惊之余,也知婆婆对她的好从何而来,可她不能持宠而娇,这是她身为佩家人的家教,亦是她作为佩家人的自矜。

“你啊,”她这话一出,刘氏不敢苟同摇头道:“还是太年轻了,这宫里,不说别的,就说你眼前的,母妃以前守不守规矩?我守,可我得来的是什么?王夫人守不守规矩?是,大规矩她守,她不敢明着顶撞皇后,没生儿子之前也不会明着对我出言不顺,可现在她还能明着讥讽我了,你觉着,她这是守规矩吗?有人教训她吗?好,我敢教训,可太子不依,我的教训到他和他人的嘴里,这是我容不了人,连一个以色侍人的妾室都嫉妒,心胸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