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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咒第149部分(1 / 2)

作品:《龙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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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此次“私有产权不可侵犯”的入宪,让以往所有的争论都尘埃落地了。这些年自己在论坛付出的努力也算是白费了。从这一天之后,'思维教练'的id在网络时事论坛间沉寂了。稍微留心一些的人,也只能记住他最后一贴中的最后一句格言:“战略上的问题是不可能通过战术手段来改变的。”

月光女神

时光闪回到十多年前冬日的一个下午。在北京西郊某修养中心,一次高层务虚会议正在举行。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主要是为了保持低调,不想过于惹人注目。今天是刚刚回国的留美华人经济学家张宁,正在向一批高级干部介绍世界经济学的最新动态,介绍新制度经济学和产权理论。同时,这也是一场“月光女神”计划的理论层面论证。“月光女神”就是由张宁牵头设计的一个振兴中国经济、深化经济体制改革计划。

张宁能站到这个讲台上可以说是颇为不易。他虽然曾经执教于美国芝加哥大学经济系,可要不是钱政宇的推荐,恐怕也没有机会接触到中国的决策高层。另一个重要的机遇是因为他是科斯的高足,前不久,他的老师——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罗纳德·科斯刚刚荣获了1991年度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这一下子使科斯和他的“交易费用(transaction

costs)”变成了经济学界关注的焦点。张宁作为科斯的弟子自然也就身价倍增。而在此之前,除了经济学界少数几个人之外,这一切对于我国社会来说,还是相当生疏的。1990年底、1991年初,科斯教授的论文集中译本刚刚出版;救在几个月前,准确地说是在科斯获奖的前1个月,国内的主要经济学杂志《经济研究》才刊登了两篇关于“科斯定理”的讨论。即便这时,还有把“transaction

costs”翻译成“商业经营管理成本”的,在此之前,甚至还闹出过被翻译成“运费”的笑话。

张宁已经在讲台上讲的口干舌燥了。不知道是不是讲得过于“专业”。下面的一些人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冬日暖阳,已经听的昏昏欲睡了。听众中岁数最大的俞飞,却始终精力充沛地专注听着。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仅存的几位军事元老之一,他现在虽然不肩任什么职务,但每当国家遇到重大军事决策问题时,他还是会被征求意见,和其他几位元老一起为共和国保驾护航。

实际上俞飞是越听越气愤,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克制。等到张宁示意自己讲完了,组织会议的钱政宇开始让大家提问。俞飞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冲着张宁吼到:“要是在战争年代,我早就把你拉出去枪毙了!”这一下把会议室中所有人的瞌睡虫都吓跑了。

张宁知道俞飞在高层的地位,讲课前钱政宇就向他介绍过,而且说:“要在中国推行你那套经济理论,首先要过的就是俞飞着一关。”张宁有些无助地望着主持会议的钱政宇。钱政宇转过头来,一脸无辜的表情望着俞飞问:“俞老,您觉得他介绍的这套理论有什么严重问题呢?”张宁毕竟是钱政宇推荐的,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惹怒了俞老,他也不好交待。

俞飞看了一眼钱政宇,又转向讲台上的张宁,换了一种比较平和的语气问:“今天讲课的核心内容是什么?”

“产权明晰。”

“讲通俗一些!”俞飞不肯放松地追问。

“就是逐步将国营企业民营化。走市场化的道路。争取恢复关贸总协定缔约国地位与国际接轨,逐步取消金融外汇管制。……”

“够了!”俞飞厉声打断了张宁的话:“市场化、民营化?还要不要社会主义?我看你就是资产阶级自由化那一套!”

钱政宇赶忙从旁劝解:“俞老,您言重了。”六·四事件的风波还记忆犹新,钱政宇知道“自由化”这顶帽子的厉害,他可但不起。“‘自由化’是政治上否定党的领导,那是一定要坚决反对的。但是经济上还是要坚持改革开放大方向的。张宁谈的只是经济问题。”钱政宇连忙解释到。

“民营化、市场化都是好听的,说白了就是私有化,就是分社会主义的家产。”俞飞依然很激动地说着。“把家产都分了,谁还听当家人的?你们知道汉武帝的‘推恩令’吗?”俞飞环顾一下大家,把目光停在了钱政宇的脸上。钱政宇对这段历史略知一二,但是他现在不敢表现出自己知道的样子。

俞飞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就给大家讲讲中国的历史。中国古代的分封制是十分顽固的,秦朝取消分封制,下决心实行郡县制,将固定封地的诸侯,都变成了由中央任命、调动的“流官”,实现了中央集权。可是秦始皇一死,到了汉代初年,分封制又恢复了。诸侯割据,弄得汉朝前几位皇帝头痛的很,先是跟异姓王斗,后是跟同姓王斗。没办法,在农业社会,封地就是诸侯最大的生产资料呀!皇帝把生产资料都分了,经济上就没有了发言权,进而也就失去了政治发言权。诸侯都不听皇帝的指挥,皇帝还搞什么中央集权?汉武帝是英明的,他知道硬收诸侯的封地是很困难的,是要发动战争,是要流血、死人的。所以,汉武帝自己不夺诸侯的封地,而是让诸侯的儿子去夺。过去诸侯是嫡亲长子继承诸侯的全部封地,诸侯能世代一直维持封地的规模。汉武帝发布了一道‘推恩令’,让诸侯的所有儿子,包括庶子都能得到恩泽,都能继承父辈诸侯的封地。诸侯一般都多子多孙,一个长子即使想独吞,也斗不过那么多的兄弟呀。两三代下来,原本势力很大的诸侯,也就被分的差不多了。后代皇帝延续这个思路,还制定了强制大地主分家,成年儿子必须分地单过。这样一来,诸侯和乡绅的势力就被分散了,再也拧不成一股绳了。毕竟几代之后的血缘关系就不那么紧密了。这时候,全国就剩下皇帝一人势力独大了,谁的实力都不可能与之抗衡,即便是少数诸侯联合,也不可能与之抗衡。就可以顺利地实行中央集权了。问题就这样在‘恩泽’的幌子下解决了。现在要搞私有化,要分社会主义的家产,就是拆共产党执政的台。”

钱政宇没想到俞飞会这样解释汉武帝的“推恩令”。赶忙说:“我们还是要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嘛。汉武帝分的是诸侯的地,皇帝自己的地是不能分的。分了诸侯的地,可还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中央集权反而会更强的。”俞飞刚想与钱政宇争辩,钱政宇灵机一动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也是抓大放小嘛。”补充完了之后,钱政宇自己都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他虽然对汉武帝的“推恩令”不敢说熟悉,但却知道英国历史上的“无地王”约翰,就没解决好这个问题。结果诸侯用武力逼着皇帝签署了《自由大宪章》,规定了国王与诸侯间的权利与义务。这就成了英国近代,也是整个西方近代民主的基础。是啊,皇帝成了“无地王”,诸侯和皇帝谁管谁呀?不民主行吗?

俞飞还是坚持说:“那这个现在也不能提。89年我们虽然平定了六·四,可是欧洲柏林墙却垮了。东欧各国所谓‘民主化’运动的‘苏东波’浪潮,对我们的冲击还不够吗?更何况苏联刚刚出了个8。19,下一步事态将如何发展我们还都不知道,8月24日戈尔巴乔夫宣布辞去他的苏共总书记职务,并建议苏共中央‘自行解散’。苏共亡党了!你明白吗?那时我就建议军队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了。现在的要紧问题是总结苏共的教训。防止它的悲剧在中国重演。你们就不要再提你那个什么‘市场化’、‘私有化’了,现在任何动摇社会主义信念的言论都不要提。要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