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第10部分(1 / 4)

作品:《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

湖滨有一家酒吧,临水当风,俺和曲胖子在那里一起招待过外地的同学,曲胖子喝得朝湖里大吐,引得鱼儿都来就食,至今在同学圈里传为美谈。

俺指指酒吧的方向,朝老a说:过去坐坐?

老a冷冷地说:好晚了,随便走走,有什么事赶紧说。

俺很有风度地笑笑:也好,那就走走。

走上花木葱茏中的小径,老a仍旧不说话,但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到半步之遥,也许女人还是天生害怕黑暗。

许久,俺开口打破了僵局:知道吗,俺是到这里工作以后,才第一次去的酒吧,吓坏俺,啤酒当金子卖啊。

老a很疑惑的瞟俺一眼:你不会是十九世纪的人吧?上大学都没泡过酒吧?

俺嘿嘿笑笑:穷啊,学费都要靠勤工俭学挣,哪里敢泡酒吧。那时俺以为能泡酒吧的人都特有钱,现在知道了,好多都是比俺还穷的穷光蛋。

老a说:本来就是,你以为酒吧是上流社会的沙龙啊。嗳,你现在不穷了吧?

俺说:穷!不过俺现在是,穷也要站在地主堆里。

老a咯咯笑起来:好啊,站多几次,没准就找到地主的感觉了。

俺虚指着前边的树林子道:你看,这路上黑咕隆咚的,晚上碰上劫色的歹徒,俺除了跑得快,可没别的啥本事啊。

老a又笑:你怎么跑得那么快啊?

俺也跟着笑:嘿嘿,炒股练出来的,一看风声不对,撒腿就跑。

老a不笑了:本来没事,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害怕了。

俺说:要不咱们走回去,到酒吧喝两杯,估计那里只劫财不劫色。

老a犹豫了一会,说:好吧。

那天晚上正好喝了一打啤酒,在靠湖边的木台上。带着水气的风很凉爽,可惜蚊子有点不识趣,老是来嗡嗡嗡地插话。俺和老a说了很多,开始是说些各自的奇闻轶事,酒意一蒸上来,话头就没遮拦了。老a说起她的家庭,中部一个小县城黑暗的筒子楼,父母的先后下岗,使她的学业变得异常艰难。中学时她曾经受到一个学校领导的长期骚扰,在无奈举报后对方毫发无损,她则被劝转学,从重点中学到了普通中学。大学时她周旋过很多男人,有学生中的富家子弟,有社会上的各色人等,她甚至让一个中年男教授家庭破裂。当然,还认识了她现在的男朋友,一路忠心地追随了大半个中国到这里。

俺有点喝高了,对老a的讲述已经不能完全记住,甚至无法分辨哪些是她讲的,哪些是俺凭空想象的。只记得当时的气氛伤感而热烈,大家争相把自己曾经的伤口复原并且展示,以缅怀伤感来对抗伤感,以置身过去来超脱过去。

老a有一个弟弟,一个不争气的弟弟,出身一般而养成纨绔习气。老a参加工作后,一直在供养他读一所野鸡民办大专。俺记住了一个细节,因为不堪无休止的要钱,老a给弟弟定了每月1000元的固定标准,包括学费、生活费都在里边,由他自己掌握。那哥们为了省出钱来吃喝玩乐,居然自己退学,装成上学的样子,拿着每月1000元的补贴浪荡。

俺问老a怎么处理的。老a淡淡地说:没有什么,一分钱不给,由他自生自灭去,我宁肯他记仇也不想害了他。

其实每个人都有步为人知的另一面,千万不要深入了解一个人,否则你既无法真正地爱他,也无法彻底地恨他。

夜深了,酒吧已经打烊,俺也埋过了单。老a攥着一罐蓝带,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酒吧女服务生远远地窥视着,希望俺们赶紧走,好结束她一天辛勤的工作。不过在这座城市,客人不走,没有店家会赶的,他们能做的只有等,一直等到客人走掉,或者倒下。

俺点着最后一支烟,慢慢抽了一口。老a忽然向俺伸出手:给我来一支。

俺吃惊地问:你会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