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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芳草远第17部分(1 / 2)

作品:《断肠芳草远

朱延龄看了看女儿,回道:“哦,没什么大事,近日有乱民闯入钱塘,你还是不要上街的好,免得招难。知道么?”

朱淑真点了点头。

断肠芳草远第十一卷哀思第三章莫寒苦寻

倔强又可怜的柳莫寒被朱家人赶出来,他并不死心。

第二天,他再次来到朱府,却又被朱家的人赶了出来。朱家长子朱子安见了,感觉情形不妙,于是,他对父亲朱延龄说道:“父亲,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朱延龄正在气头上,他没好气地说道:“那怎么办?还能把他充军不成?”

朱子安说道:“那倒不必。不看僧面看佛面,想那柳正在我们家也是出了力的,而且还是儿子的师父,若真那样做了,怕外人要说咱们做事太狠了些。不如,给他些银两,让他走吧。”

听儿子这样讲,朱延龄感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于是挥挥手,表示让儿子去办好了。

朱子安拿上银两,来到柳莫寒住的旅馆,把银子往柳莫寒面前一放,说道:“柳莫寒,识趣的话,就赶快回老家吧。这里不欢迎你来。”

柳莫寒没答理他。

朱子安继续说道:“我父亲知道你现在与师父生活困难,特意让我来送些银两给你,你还是拿上这些银两,回去好好过生活吧。”

柳莫寒还是没答理他。

朱子安有些急了,他不悦地说道:“柳莫寒,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可知道,今日这么做,完全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若你还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莫寒还是不说话。

朱子安生气地问道:“柳莫寒,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句话行不行?”

柳莫寒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让我,见一见真儿。”

朱子安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柳莫寒,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个浪子,胃口还真不小呢。”

柳莫寒说道:“大少爷这话说得有些过了。想当年,你我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如今,我千里迢迢寻到钱塘,只为见真儿一面,你却这般侮辱。。。。。。唉,你,于心何忍啊。”

听到柳莫寒叹气,朱子安意识到,眼前这个倔强的人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于是他上前一步,说道:“柳莫寒,你给我一字一句听好了,我四妹已经许了人家了,对方是施府二公子,那可是正六品的官宦门第,岂是你这穷酸小子能比得了的!”

柳莫寒听了,心里有些难过。虽然来的时候,在心里设想过千次百次朱淑真嫁人的情形,但今日里,听到恋人真的许配给别家了,心还是忍不住会痛。

朱子安见柳莫寒不回话,接着说道:“柳莫寒,若真喜欢我四妹,就不要再打扰她了,她现在与未婚夫情投意和,岂是你能拆散的。懂么?”

柳莫寒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嘴里说道:“这是真的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朱子安笑着说道:“门不当户不对,你还想娶我四妹,真是不自量力!好好醒醒吧。”

说完,朱子安离开了。

柳莫寒眼神涣散,眼前的一切,仿佛顷刻间都变成了灰色。

他喃喃自语道:“真儿,你真的变了么?忘记了柳河滩前许下的诺言了么?不,不可能,若真忘记了,你又为何在柳树上刻下自己的笔迹?是了,不是你忘记了,是你的家人骗我的。”

这样想着,他的眼神又明亮了起来,仿佛一切再次有了生机。

断肠芳草远第十一卷哀思第四章梦回歙州

那厢柳莫寒苦苦着等待着与朱淑真见上一面,而这厢的朱淑真却夜夜梦回歙州。

这夜里,风刮得厉害,院内不少树枝被刮了下来,拍打着院落四周片响声。朱淑真睡不好,起来饮下几杯酒,有些朦胧的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意外地回到了歙州,家乡的柳河滩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许久不曾看见的蝴蝶再次在她眼前跳起舞来。朱淑真感觉自己也变成了蝴蝶,她随着蝴蝶一起翩翩起舞,偶尔还会调皮在落到柳枝儿上歇息下,再起舞。她跳啊跳啊,回头时竟然发现柳莫寒就在自己身后,深情地看着自己。她奔上去,摸着他成熟却沧桑的脸,问道:“哥哥,是你么?是你么?”

梦里的柳莫寒轻声回道:“真儿,是我,你好么?你好么?”

朱淑真高兴地拉起柳莫寒的手,拼命地点头,说道:“好,就是想你,很想你。”

柳莫寒再无语,带着自己翩翩起舞。两个人像生了翅膀一般,轻飘飘地,向着已经开放的花儿飞去,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他们感觉到了幸福。

朱淑真在这个梦里幸福的跳着,笑着,久久不愿意醒来。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所有的蝴蝶顷刻间消失不见了,一直拉着自己跳舞的柳莫寒也不见了。四周突然黑暗起来,什么也看不到,仿佛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谷底,朱淑真怕极了,她大叫着:“哥哥,你在哪?你在哪里?”可回答她的只有回响着山谷。

朱淑真害怕极了,她一边在梦回叫着,一边伸手四处摸索着,突然她被一双大手拉住了,她以为是柳莫寒寻来了,睁开眼睛一看,是梦,醒了。拉着她的是一脸焦虑卢氏。

卢氏见女儿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神色,她问道:“真儿,你昨夜里饮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一个官家小姐,成何体统呢。”

朱淑真这才意识到是自己饮酒饮多了,刚刚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在梦里而已。悲从中来,她的泪滑了下来。

卢氏以为自己说话说重了,立即换了口气,说道:“真儿呀,不是母亲说你,快成亲的人了,能不能别再乱饮了?这要讲出去是多么丢脸面的事。你懂么?”

朱淑真点了点头。

卢氏又问道:“你刚刚在梦里喊哥哥,可是梦到你哪个哥哥了?”

朱淑真赶紧回答:“是梦到歙州了,梦到与哥哥们一起玩耍的情景,母亲莫要再问了。”

卢氏叹了口气,不放心地说道:“真儿,你也不小了,应该学学做家事了,回头嫁作人妇,这些都是要做的。像你那些诗词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你记得了?”

朱淑真点点头,回道:“母亲放心吧。”

卢氏还是些不放心看了看女儿,朱淑真又说道:“母亲,我没事的,你放心去吧。”

看着母亲离去,朱淑真卸下所有的伪装,大把大把的泪落下,心中百转千回地问着:“哥哥啊哥哥,你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了么?”

回答她的只有窗外越来越凛冽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