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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芳草远第7部分(1 / 2)

作品:《断肠芳草远

这时朱延龄已经大笑着走进屋来。见菜上齐了,第一个端起酒杯,说道:“来,举杯,大家共同为柳先生饯行,万望先生以后的岁月一切安好!”

众人响应。

朱淑真听着父亲话里有话,她问道:“师父不就是回家过个年吗?过完年很快就回来了,为什么是以后的岁月?”

朱延龄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真儿,你今天要多敬你师父几杯才是,以后怕是见不着了,要记得感谢师恩。”

朱淑真这下听明白,她跳起来看着柳正,问道:“师父,你不是说只是回家过年吗?过完年不是还回来吗?怎么竟。。。。。。是不是不回来了?”

柳正点点头,说道:“老夫以后怕不能再教导小姐了,小姐好才情,日后多加磨砺,必成大器。”

朱淑真将一双眼睛看向柳莫寒,柳莫寒也正看着她,那绝望神情很明显印证了朱延龄的话。朱淑真这时全明白了,她绝望又难过地看了看柳莫寒,起身离开宴席。

断肠芳草远第五卷:相隔第一章举家南迁

看着朱淑真最后绝望的眼神,别说是柳莫寒了,就是柳正也与心不忍。

吃完了饭,柳正告诉柳莫寒:“孩子,去吧,与小姐道个别去。好合好散,虽心痛,但至少不会遗憾。”

见父亲这般支持自己,柳莫寒二话没说,点点头朝朱淑真的房间跑去。

而这时,朱淑真正拿着自己前些日子写下的一些诗词走向这里。二人在走廊间相遇。虽有夜色,但两人的眼里却都有闪亮的东西在流动。

夜色正好,月亮躲进云层,不忍看这场分离。

半天,朱淑真才幽怨地说道:“哥哥,你怎么这般狠心?真要抛下我么?此去,何日再见?”

朱淑真的话,字字如刀,刻在柳莫寒的心上。柳莫寒一把揽过朱淑真,抱紧她,说道:“对不起,你要珍重。”

朱淑真长泪直流,她回拥着柳莫寒,低声说道:“没了你,何来珍重?”

柳莫寒心痛不已。

朱淑真又说道:“哥哥,记着,我在等你,一两年,两年,三年,不见君还,不展笑颜。”

听到朱淑真这番话,柳莫寒深深地被打动了。他有些冲动地说:“真儿,真儿。。。。。。让我如何回报你?好!天若老,情不老,地若荒,情不荒。”

听到柳莫寒这样说,一种希望从朱淑真的心底里流淌出来,她惊喜地说道:“这么说,哥哥是答应回来了?”

柳莫寒想了想,说道:“真儿,父亲身体不好,我回老家把他安顿好,就回来寻你。好不好?不过,就是怕定不下日子,得让你多等些时日。”

朱淑真立即点头,她说道:“不怕,我等,一定等。”

想了想,朱淑真又不放心地问道:“哥哥,若我们双方有事,不得音讯,那又奈何?”

柳莫寒回道:“我会寄信与你,若因战火收不到,那我们就相约三年,三年后你我定是长大成人,想那时父亲肯定也会好起来了,我就回来找你。”

朱淑真叹了口气,说道:“唉,左三年,右三年,不待情迁,唯恐路远。”

柳莫寒回道:“路再远,心尚在;心若在,路不远。”

朱淑真没有再回话,两个小人儿在夜色的掩护下抱着更紧了,说着情话,听着对方的言语,感觉浑身满了力量。虽然看不到未来,但至少现在是满足的。

而此时,天空却飘起了雪花儿,宁静,却愈加冷了起来。

柳正终于带着柳莫寒走了。因为有了先前的誓言,朱淑真的心里既有不舍,又有希望。

年,在回忆与希冀中过去了。

过完年后,朱延龄将积攒的银两一一打点,以拜年为借口全送了出去。有钱能使鬼推磨,没出正月,调令下来,由从七品宣奉郎直接升到正七品宣德郎,虽说只升了一级,但形势完全变了。正七品是可以走马上任管政事的。

穿好官服,带着家眷,拿着委任状,穿过已经残破的大宋疆土,一家老少来到了浙西钱塘,也就是如今的浙江杭州。

朱淑真是最不愿意走的,她一时装病推托,但却阻止不了父亲当官的欲望。实在没有办法,临走前一天,她一个人到了柳河滩前,看着熟悉的树木,河滩,甚至还可以找到两个人曾经留下的足迹。几度的欢笑,全变成了泪水,几多的回忆,全化成了伤心。她沿着河滩一直走着,心中无限悲凉。

最后,在那棵她与柳莫寒经常静坐的柳树上刻上了四个字:浙西钱塘。

她相信柳莫寒认识自己的字迹,若见了,肯定会寻来。

断肠芳草远第五卷:相隔第二章朱父媚上

举家南迁后,换了庭院,多了家丁,朱家一派繁荣的景象。

朱延龄此时年事已高,但刚刚尝到做官的滋味,他感觉非常受用。所以,他一心地想要讨好上司,想着再加一级。

收拾妥当,朱延龄把家里的珠宝字画再三衡量,挑了两样贵重的,收好带上,来到了他的上司府中拜启。其实他的上司只不过是个六品,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呢,所以,朱延龄还是很虔诚地登门拜访。

进了门,入了座,主人还没出来,他便四下打量起来。

四壁之上,尽是名画儿,雅致之中尽见主人的欣赏功底。这样一看,朱延龄心里就有了些底气,因为他感觉自己带了字画来,是带对了。

令他更为吃惊的是,当主人走出来之后,他竟发现是旧识。

眼前的这位正六品奉直郎,正是当日里抓过自己的州官施城。没想到,几年不见,人家已经是正六品了。

上前寒暄过后,施城显然也注意到了朱延龄,他问道:“朱大人,你好生面熟啊。”

朱延龄赶紧说道:“是,是这样的。大人从前曾在歙州为官,小的。。。。。。”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下来,心想,把当年那事儿再说出来,怕要误了自己前途的。

这时,施城显然想起了他,对方哈哈大笑之后说道:“记得了,当年你抗交捐银,被我抓过的,是吧?没想到如今也是黄袍加身啊,不简单,不简单啊。”

朱延龄赶紧回道:“其实,其实那时候小的已经是个从七品了,只是委任不曾下来罢了。”

施城立即接过话去,说道:“哦?如此说来,你当初是有意抗捐了?”

朱延龄见自己一时失语,赶紧补救,说道:“不,不,大人抓得对,抓得对。”

施城哈哈大笑。

朱延龄赶紧将自己带着礼物奉上,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大人一定要收下才是。”

施城见是字画,也不推托,说道:“施某别无所好,是字画便收下了。若是其它。。。。。。呵呵。。。。。。”

朱延龄赶紧说道:“是,下官知道大人一向清廉。”

施城说道:“来,朱大人,初次登门,没什么好招待的,喝茶,喝茶。”

喝了几口,他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绕有兴趣地问道:“朱大人,若施某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有一小女?”

朱延龄回道:“正是。”

施城说道:“厉害呢,我至今记得她的才情,实属难得。不知,可曾婚配?”

朱延龄回道:“下官刚刚来到此,人生地不熟,自是不曾有人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