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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有张床第42部分(1 / 2)

作品:《魔鬼有张床

呜呼,中国人和猪相提并论,由此可见我们的地位是何其的卑微与低贱。落后者,必然挨打,这话是千真万确的。

上街的时候,她不象别的女人,把它牵在手里,抱在怀里,而是让它自己走,她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走丢了也没关系,狗脖子上有号牌儿,有的是人送上门去,谁不愿意舔外国人的香屁股?他们放一个屁,人人还当洒了香水露。

为了这条狗,有时还闹出许多笑话来。丢了一条狗,不下十人送上门来,黑的、白的、花的、麻的……什么颜色的都有;大的、小的、肥的、瘦的……什么样子的都有。趋炎附势之徒,到了这个地步,不用别人打,自己这一耳光打得比谁都响亮。,

写诗呢,这个女人,不仅会写长短诗,还会写中国的唐诗。

长短诗是从西洋传过来的,她写得还算地道。

爱人啊,

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我的胸膛。

我为你燃烧,

为你歌唱,

为你疯狂!

你为何要忍心离我远去?

让我如此的忧伤,

如此的彷徨!

在那四季如画的莱茵河上,

我徘徊在古老的十字街头,

一身风尘,

两鬓白霜。

为了心爱的人儿,

我义无反顾,向前,向前,向前……

只要能得到你的垂青,

我愿死在你的怀里,

做一只温顺的羔羊!

这是她最得意的杰作。

写唐诗呢,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贻笑大方了。然而,这个女人从小就喜欢中国古老而神奇的文明,虽不能登大雅之堂,却常常自得其乐,优哉游哉。

树上两只鸟,

猴子来偷桃。

爬到树中央,

一下全飞了。

这也是她最得意的杰作。

收集古董呢,走遍天下,哪儿也比不过中国,因为中国的历史久——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皇帝多——从夏商周到宋元明清,一朝几代;这朝朝代代传下来,有价值的东西不计其数,中国人呢,家有宝藏不自知,有的把它充了夜壶,做了米缸,当了柴烧,垫了床脚,塞了鼠洞……

艾丽丝呢,最喜欢去那些没落的大户人家,花一点小钱,就淘来了宝贝,转手就发了大财。中国人呢,自己不知道,还当时卖了废品送了瘟神。

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都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中国的真的是天大地大,应有尽有。可我们中国人自己呢,穷得叮当响,锅儿当钟敲,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穷。

可是,中国人的聪明人还是很多的,只是他们不要芝麻,都在争抢一个大西瓜,所以抢来抢去,还是那么一个大西瓜,到了最后,虽然一人分到了一块,可早就烂了,发了臭了。

其实,这些又与我有什么相干呢?袁世凯来了,妈妈还是做她的婊子;蒋介石来了,我还是没有逃脱卖笑的命运。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做婊子的命!

做婊子也不错啊,我认识了有钱的、有势的,还认识了外国佬;别人呢,不做婊子,他们却做梦都梦不到这份上来,更何况,在这些上流的地方,他们只知道我是佳人娇丽,又哪里管我是娼妇婊子。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人生!

我步入这十里洋场,花花世界,过着天堂一般的日子。这里虽是中国人自己的地方,却是外国人的乐园,他们的大门外,都会写下:中国人与狗,不得进入!

我是中国人,可我为什么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还与他们成了好朋友呢?因为我是贵人,有身份、有地位,是上等的中国人,他们所说的中国人,是下等的中国人,与狗一样摇尾乞怜却不争气。

明知道这是一种耻辱,我只能把它当成一种笑话。中国人自己都在打自己的耳光,还怕外国人的那几记耳光吗?反正是挨打,多一巴掌、少一巴掌,又有什么关系呢?

中国人的法,是管中国的穷人的,管不了达官贵人,更管不了外国人,过去里常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这不过是骗小孩子的把戏,真正的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士。住在这里的人,打了人,杀了人,奸了人……也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样吃大肉、抽大烟、骑大马。

中国人的命,在自己的土地上,还不如一只蚂蚁、一只臭虫,他们把你当作狗的时候,你就得给他们看大门;把你当作牛的时候,你就得给他们开矿山;把你当作猪的时候,你就什么用都没有了,只有剥皮抽筋下汤锅了。

还有的中国人呢,被他们偷偷用船,漂洋过海,运出去做苦力去了。这些中国人,从此再也见不到他的家人,再也回不了这块土地,他们死后,只能成为异国他乡的孤魂野鬼。

下南洋,

痛断肠,

从此不见爹和娘。

梦见儿,

梦见女,

只有魂儿归故乡!

这几句话,说的就是他们。

正文手记43死里逃生

结识了这些贵太太与阔小姐们,我的日子,简单得要命,除了与他们玩乐之外,就只剩下和要员睡觉了。在无所事事,寂寞难耐的日子里,我还自己开了车出去兜风。一路上,眼前景物,漠然不识,心里想的,还是那些过往已久的旧事。

人在车中,却又好像置身梦境,不知何时梦醒——到了那个时候,我是两手空空,满眼泪痕;还是衣带渐宽,笑脸依然?

在这个如无底洞的世界里,与那些自诩高贵纯洁的女人交往久了,我不禁发出苦笑,这些女人,不过就是暖房里的盆花,只知道享受阳光,却无法经受风雨。

那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就发生在一个初秋的上午。

那日,我和艾丽丝、杜太太、张太太、黄太太相约去洋行。大街上,目中无人,一路说笑,徐徐而行。一切不知是如何开始的,好像一场恶梦一样,等我们明白过来,已被塞了嘴,捆成粽子一样,夹在了大卡车中间,两边是持枪瞪眼的凶神恶汉,一言不发,好像几个活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