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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第148部分(2 / 2)

作品:《河自漫漫景自端

“铁河,对她来说,现在,你是她最重要的人。”惟仁说。

不然,她不会靠在她妈妈的怀里,痛苦的说,佟铁河要的不是她;她不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孕育他给的生命而眼睛里含着幸福的光辉;她不会转身背对着佟铁河,一脸的倔强,满身的坚强,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牵挂……对她来说,佟铁河已经是长进生命里的人,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了的了。他平静的认清而且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知道了,佟铁河,也该知道的啊。

佟铁河转了身,他拉开楼梯间的门。

“铁河,”惟仁叫他。

佟铁河停了一下。

“有危险,和她在一起就好了。”惟仁说。

佟铁河不肯说,所以他还不知道,她到底现在有什么样的危险。那,是她和佟铁河的事。佟铁河说他不会让自端有事。他相信佟铁河是想要并且会尽力做到的。但,自端要的,也许只是和她一起度过难关的力量。而不仅是一个只会拖着她的手往前走的人,就算是,他深深的爱着她。

爱着她。

这个判断,令他心头的痛楚加一点,再加一点……痛过之后,应该是安心吧。

门在他面前合上。刚刚透过来的光线迅速的消失了。

顾惟仁觉得累。

他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他一身夏装,整洁漂亮,其实不能这样不顾仪态的坐在这里。但此时,连佟铁河都离开了,这儿静的连飞虫都没有一只,他总能够掏出一支烟来,吸几口气。

佟铁河的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走廊里的亮光。其实只不过是一支烟的工夫,他却觉得很漫长;就好像他和阿端缠绕在一起的岁月,应该算是很久了,他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只是弹指一挥间。

他想着阿端,看不见的时候,想的厉害。

“佟铁!”

正文第十一章莲与杉的迤逦(三十)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只是转了一下身。他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身影。

是她。

她身后,还有他母亲。

廊顶的灯光还是强的有些刺目。佟铁河眯了一下眼睛。

卡她走的不快,冲着他直直的过来了。他细看她,身上穿的暖和,脸上,尚算镇定,也没有他预想中,可能上来便会对着他发脾气——他看了一眼母亲。

关友梅轻轻的摇了摇头。

“爸爸怎么样了?”她问。

桄“还在手术中。”他看一下时间。已经过了预计的时间,手术还没结束,他不由得有些紧张。他扶了她手臂,“中间通报的都是状况良好。你,别担心。”

她收了一下手臂,没吭声。

他便知道,她还是有些生气,他瞒着她了——嗯,她才不会生他母亲的气,她只会气他。

“过去吧。阿姨和惟仁在。”他说着,眼睛往楼梯间方向瞅了一眼,顾惟仁还在那里呢。顿了顿,又说:“大伯也说了会过来。”

“阿端,过去坐下等。”关友梅开腔了。

铁河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她和容芷云在客厅里,声音已经够低,可仍被自端听到——自端说,她躺下,本以为休息一下就好,可是仍然心慌——她立即就说要来医院,怎么拦也拦不住,况且也不好十分的阻止。容芷云虽是担心自端,并不方便跟过来;于是她陪着自端来。刚刚上了车子,自端就同她讲,说得了确切的信儿,反而心不怎么慌了。还跟她说,妈妈,现在,没事;一直到孩子生下来,都会没事。

她只觉得难过极了。

能了解自端的心意,能了解自端的坚持。她,经历过同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的那点儿心思,在这几十年里,她都不曾忘记过。她真真的觉得,她没有看错了这个孩子——可她什么也没说。她不愿意说出来这些。即便是,铁河同意了自端的决定,让她尝试,在紧要的关头,她也不会让自端一意孤行。

关友梅看着铁河。

或许,她这个做婆婆的是存了私心。但铁河,铁河今后,只有自端了。她想到了这一点,会觉得欣慰,又在此刻,会觉得无比的酸楚和难过。

可还是得微笑着。

对铁河和自端来说,他们的日子还很长。这一点点的困难,比起日后的岁月和可能遭遇的暗礁,也许根本算不了什么。铁河有自端,自端有铁河,他们有未来——会有吧,尽管,她看着,这对别扭的孩子,还在别扭着。

自端没让铁河扶着她,只挽起婆婆的手。

她的手凉。

关友梅安慰她,“阿端,你爸爸可厉害呢。”

“嗯。”自端应着。

她记得爸爸说过,他属猫的,九死一生的事经历过几回了,都闯过来了……她吸着鼻子。她看着已经站起来的顾悦怡,在她和婆婆打过招呼之后,轻声的叫了声“阿姨”。

顾悦怡点头。

关友梅推了一下自端,示意她去对面的长椅上坐,自己拉了顾悦怡的手,在这边坐了。

佟铁河给自端倒了一杯热水,默默的坐在自端身边。他的手臂撑在腿上,活动着手腕子。右手心处,新的伤疤,还有点儿痒,他揉搓了一下。她看到,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递给他。

粉嫩的手掌心里,一枚红色的金属盒子。

他盯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她手指上那枚素环,也带了伤。

她并没看他。

见停了这好一会儿,他都没伸手去拿这盒喉糖的意思,她手便一握,就要收回。这个时候,却被他大手一捉,连手带糖,一并握在了手心里。她的手攥紧,往回夺手,他不让,稍稍用力,掰开她的手指,将那糖盒顺利的取了出来。

她抽回手来,依旧握着那杯热水。

他忽然很想抱她。但是他没动。只是把糖盒打开,取了一枚出来,含在了了口中。初时有点儿苦,他轻咂了一下舌,眼角的余光看到她眉一翘。他知道就算这颗糖,一苦到底,他也认了。

她轻舔了一下唇角。

她临来的时候,忽然想到的。只是妈妈那里,仅有这一种。她看着配方,便知道他不会喜欢这个口味的。他就是这样,嘴巴挑的厉害,味道怪一点儿的东西是不吃的。可是她给了……她轻咳了一下。

他伸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