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出乎意料的美好(出书版) 作者:卫离第2部分(1 / 2)

作品:《总有出乎意料的美好(出书版) 作者: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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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陈盛良想到存款根本还不够付一个学期的学费时,机车後照镜里似乎闪过了什麽东西,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撞击的力道就已将他整个人弹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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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正酣时被吵醒,不管是多麽优美的音乐都很惹人厌。

骆航抓起一旁的手机,完全没看来电显示便按下拒绝通话的红色按键,《世上唯一的花》连前奏都没响完就被强制结束了。

骂了句脏话,骆航将手机丢回床边柜上然後臭着脸下了床。

他向来浅眠,刚才好不容易入睡後还难得地做了个美梦,在梦里,前些天遇到的那个外国男人大方的宽衣解带让他素描,没想到才画了几笔就被吵醒了。可恶!

知道自己被吵醒後很难入睡,骆航只好爬起来开灯煮杯咖啡,继续睡觉前画到一个阶段的油画作业。

即使屋子空间有稍微挑高的设计,当骆航拉直手臂伸展了身体後,那一八二的身高仍然让室内有不够宽敞的错觉。当然,四散的杂物堆也有可能是造成错觉的原因之一。

「靠!才晚上八点!」

戴上眼镜看清墙上的挂钟後,骆航又爆了句粗口。熬了三十多个小时没睡後,他在下午四点才昏迷在床上,居然睡了四小时就被吵醒?不过仔细想想,作息混乱的他实在没资格怨恨方才那通电话扰人清梦。

按下咖啡机的按钮,等待香气四溢的咖啡煮好的空档,骆航去洗了把脸,然後从冰箱拿出牛奶倒了一些进杯子里。

身为一个从需要咖啡提神进化到咖啡成瘾、三餐都需要咖啡的美术系大学生,要是总喝x鹊幕埃缇偷梦覆x艘菜挡欢a运肮咴诳x壤锛尤肴种坏呐d蹋饩俣幢缓糜淹虏邸戮筒灰取?br/

不可能,这就像是要求他画完油画後,只用清水洗笔一样的无理。

准备好咖啡後,《世上唯一的花》的铃声又响起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起床气还没消的骆航抓起手机,一边喃喃自语「不管你是哪个品种的小花,我现在都不想接!」一边按了拒绝通话键。

骆航的男女关系有些复杂,只要主动搭讪他的人长得好看,骆航向来都是男女不拘、来者不拒。赤裸的肉体很能激发骆航的创作欲,他无法抵抗这种诱惑。

骆航猜想,陌生电话大概是某个一夜情的对象问到了他的手机号码而打来的吧?於是他连听都不想听。

骆航的外表很迷人,他的身材修长精瘦、比例极好,是个完美的衣架子。俊美的脸庞即使不笑,内双的深邃眼睛也像会放电般,笑起来时,朋友戏称他简直就是高压电。再加上那一点点艺术家特有的颓废气息……不论男女,被骆航吸引的人从没少过。

朋友曾调侃他,老是这样来者不拒又甩得极快,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在路边盖布袋。

管他呢——骆航心想,在被盖布袋之前,他还是想这样过着多情又无情的日子。

打了个呵欠,骆航打开画室的灯光准备继续画油画。

换上平常在家画画时会穿的衣裤,上头还沾满了各色颜料,骆航把几个小时前刮到密封小盒子里的颜料再抹回调色木板上,正要看油壶里的油是否该再多调一些时,才刚被丢在桌上的手机又响起了《大黄蜂的飞行》。

那紧凑的音乐,专属於让他光想就觉得喘不过气来的亲人——他的母亲。

停留在油壶盖上的手指一僵,骆航顿了几秒後才叹口气走出画室去接起手机。要是能像方才那样帅气的拒绝接听就好了。

「宝贝,最近好吗?」

温柔的女声从手机另一端传来,骆航却只觉得脖子像被掐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妈咪,我很好。你最近好吗?」

「妈咪不好,宝贝整个暑假都没回台北,害妈咪好想你。下礼拜的中秋节有没有要回来陪妈咪剥柚子吃月饼?你爹地也很想你呢。」

骆航逸出无声的苦笑。

自从远离北部老家到高雄上大学後,某些特定节日前母亲总是会打电话来要求身为独生子的他回家。像是端午节,母亲会说「回家一起来吃粽子」,中秋节时则是「月圆人团圆,一起吃月饼吧」……他巴不得挣脱母亲的掌控,怎麽可能会乖乖回去呢?

骆航很清楚,母亲并不是想他、挂念他才要求他回家。单纯只因为这些节日通常都是跟家人一起过的,而骆航的父亲要跟元配一起过节,她自然也不甘示弱,要抓唯一的儿子骆航回家了。

是的,骆航的母亲是所谓的小老婆,或情妇。而骆航,是俗称的私生子。

他的父亲姓谈,是大财团的接班人。谈家不愿意让骆航认祖归宗,骆航是从母姓。

豪门私生子的生活过得倒没外人想像中的辛苦酸楚,骆航的父亲非常照顾他们,而且骆航从小就不喜与人争强,谈家看不出一个小小的私生子有什麽威胁性可言时,自然也不会找他麻烦。

骆航的物质生活因此过得极好。除了有些亲戚偶尔会对他们母子明嘲暗讽外,他认为自己没什麽好抱怨的了。

反倒是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让骆航倍感压力,好想逃离她,愈远愈好。

出身贫寒的母亲是个极有野心的女人,她总希望能藉着骆航得到更多,不只是钱,还要大财团背後的资源。她并不满足於一辈子只拿骆航的父亲提供的生活费,尽管那已足够她不工作便能过着优渥的日子。

可惜的是,骆航容易满足的个性及志向……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不成材。

骆航怕极了恨铁不成钢的母亲,反而不怕父亲元配所生的「兄姊」们,说来真的很讽刺。

他厌倦了母亲与豪门里的勾心斗角,好不容易逃到高雄来念书,没想到偶尔还是得应付一下母亲。

「妈咪,今年的中秋节在礼拜三,我已经开学了,实在——」

「小航,你要放妈咪自己一个人过中秋节吗?」

当母亲不喊他宝贝时,更让他心惊胆跳。骆航顿了一下,只能勉强从喉咙间挤出声音应答。「我礼拜二晚上搭飞机回去……」

「妈咪最爱你了。早点回来,顺便陪妈咪去你详姨的店里买点东西。」女人的声音此刻更加温柔,再也没有比这更像是慈母的声音了。

骆航只能苦笑着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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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痛苦的中秋节後,骆航终於遇到了一件好事——他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

就在他全身无力的坐在回高雄的飞机上准备关机时,这通来电让他整个人复活了。

凭着声音,骆航立刻就认出了是那天遇见的那个外国人。骆航很惊喜,但对方很冷淡,直接问他是否还有兼差机会?然後确认时薪多少。

空姐走过来提醒骆航该关机了,於是他只能勉强向陈盛良说等回到高雄再联络。

草草结束通话後,骆航的第一个想法是:他说他姓陈耶,好普通哦……

骆航并不了解陈盛良,只单纯的以为他是有着中文姓氏的外国人。通常外国人取中文姓氏时都喜欢找一些自己听起来很炫、但台湾人一看只会觉得「这家伙果然是老外」的字。没想到这个人姓陈?还挺有趣的。

回到高雄的租屋处後,骆航便迫不及待地回拨了刚才的来电号码。

「是你啊。」

电话一接通,对方也不等他客套的自我介绍,便直接说了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