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小姐，请坐。”

轻轻的语气，疏离而客气，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很明显的将两人的身份拉了开来，他的五官有几分英气，可惜已经有些老态，也许这几十年用神过度，眼神虽然还很威严，可是整个面部的皮肤，已经起了明显的皱纹。

谨言点点头，拉开椅子，集中精力应对凌涛的提问。

半个小时后，谨言从凌涛的办公室出来，秘书仍然很有礼，似乎早已料到这种结局，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

谨言笑笑去摁了电梯，偌大的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谨言看着电梯如镜的墙面上自己有些惨淡的表情，努力扯了一抹笑容出来。

谨言，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往心里去。她这么安慰自己。

其实一开始的谈话还是挺融洽的，凌涛虽然强势的主导着谈话的方向，可一切她还可以应付，可是到了最后，他想问的问题问完了，突然就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幸小姐，请问您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谨言摇摇头。

“幸小姐，您目前有结婚的打算的吗？”

摇摇头，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拿什么结婚。

“幸小姐，从大学毕业到现在的这五年里，你谈过恋爱吗？”

谨言心里咯吱了一下，她的工作本来就是现在凌涛的工作，她也曾问过应聘着诸如此类的问题，她知道凌涛在乎的是什么，恐怕她输的关健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她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没有结过婚，没有谈过恋爱的女人。

谨言知道如果她说没有谈过恋爱会是什么结果，可是，她不认为撒谎就能躺过这个男人精明的眼睛。

“没有。”她轻声的道：“从大学毕业之后，我就没有谈过恋爱。”和冉士锐那种，不算恋爱，只是见不得光的关系。

“幸小姐……”凌涛略略挑了挑眉，仰身靠在了椅背上，话说毫不客气。“我知道你之前在宏德做到了人事经理的位置，我和冉总认识，知道他不会请一个吃闲饭的人为他工作，所以我相信你的能力足以胜任这份工作，但是，你已经二十五岁了，工作五年，你不觉得你还没结婚，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谨言皱皱眉。“二十五岁的女人，没结婚的也挺多的。”她只有尴尬的笑笑，做着垂死的挣扎，她知道，接下来那句话，才是命中她死穴的那一把剑。

“二十五岁没有结婚是不奇怪，幸小姐，我也不是歧视女人，可是你二十五了，出社会五年，算上大学时的四年，却一直没有男朋友，这五年里也没有谈过恋爱，这才是我不能接受的。我感谢你的诚实，但是，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没谈恋爱，这实在是一件挺让人难以理解的事，你是不能接受比你强大的男人还是你在人际处理方面有什么缺陷，幸小姐，对不起，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环宇集团是一个大公司，人力资源总监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相比起能力来说，我要求更多的，是和人沟通的能力，因为我们是一个大公司，不是您一个人的舞台……融入集体，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

收回思绪，电梯已经到了底楼。虽然走之前凌涛客气的说给她电话，但是谨言对这个电话，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迈出电梯，便见一群人簇拥着另一个人朝这边走来，一个月没见，冉士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冷峻的脸，抿紧的唇，迈得有些大的步子，身后的人，不敢离太近，也不敢离太远，他就是这样，永远的众星捧月，就连在别人的地盘，也是这样嚣张狂妄。

谨言退到一边，看着他走向了另一边，他似乎并没有看见她，低头和身后的人交谈着什么，然后微微笑了笑，意气风发。

谨言朝大门走去，外面的阳光挺暖，谨言拿出电话打给小美。

“出来吃东西吧，你老公不在，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