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的日子 作者:定慧第37部分(1 / 2)

作品:《闪亮的日子 作者:定慧

馨雨低头躲开,同时用手轻轻推他。感冒呢,不能……

孟飞身子一晃。

馨雨大惊失色,赶紧张开双臂,将他抱紧,生怕他摔倒。

孟飞心里感动又好笑。这下知道她的软肋了。其实,刚才他有点夸张。这么多年,他的平衡已经练得很好。一个人在家在寝室,短距离都会用单腿蹦,短时间单腿独立也很稳。

他用双手捧起她的头,吻她。温柔地吻她。

馨雨无奈。双臂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不敢松开,更不敢再推他,只能由他吻。

一开始还皱眉担心,感冒呢……没两秒,神魂颠倒……

他们吻了半天,身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嘴唇才不舍地分开。

馨雨惊讶地发现,接吻似乎可以治疗感冒。她失笑道:“这几天都头昏脑胀。现在一下子感觉好多了。”

“感冒几天了?”孟飞轻声问。

噢噢。看他眉头微皱,馨雨的声音变小,“三天。”

“吃药没有?”

看他神情略带不满,馨雨有点迟疑。想说吃了,却到底不习惯说谎,“我不喜欢吃药。”

谁会喜欢吃药?感冒就得吃药。孟飞二话不说,蹦过去桌子边,从抽屉里拿出感冒药。蹦回来,递给她,声音温和:“现在吃了吧。”

馨雨不接,“不用了。过几天它自己会好。”

“吃药好得快些。”

“我真的不喜欢吃药。”

看孟飞手上拿着药,一脸的担心,馨雨无奈,只有告诉他:小时候不会吞药,吃了很多苦头。在家妈妈都是把药片碾碎,和白砂糖混在一起,冲水让她喝下。再马上用糖水涮口。可是,有次在幼儿园生病,老师让吃药。不敢不吃。嚼碎吞下。喝光老师给的一小杯水,嘴里还是苦不堪言。又不敢说,直到回家。那以后心里留下阴影,不喜欢吃药。

那还是三四岁时的事,她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儿时千百次吃糖喝蜜却一点都不记得。亲身经历告诉她,人这种动物,最易记苦忘甜。

听她讲幼儿园的悲惨遭遇,孟飞十分同情。用力抱抱她,“乖,我陪你,把药吃了,好不好?”

也许因为那声“乖”让她心里酥软,馨雨听到自己回答,“好。”

孟飞立刻把手里的药放进嘴里。喝口水吞了。

馨雨大吃一惊。他说“我陪你”,她还以为是:我陪着你,你吃。谁知道他自己吃了。我的天。

孟飞若无其事,再拿颗药,递给她。

馨雨二话不说,乖乖接过吃了。吃完,心中依然震荡。突然豪气万丈地对孟飞说:“以后,我们两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孟飞定定地看着她,内心颤抖不已。世上不可能有比这更直白动听的情话了。

“今天早点回去。”虽然不舍,他担心她的身体。

“我不想回去。”

“感冒了,要多休息。”

“你就是我的灵丹妙药。”

孟飞心里一动,“馨雨……”

“我不管,要传染已经传染了。我就要在这里。”她已经不记得来以前对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只想和他在一起。

那好。本就不舍得,她这么说,孟飞根本无力招架。

“馨雨……”

“嗯?”

“过来。”

“干嘛?”

“让我抱抱。”

馨雨喜笑颜开走过来,坐在孟飞身上……

孟飞喜欢抱馨雨坐在身上。还记得两个星期前,第一次让她坐上来。

馨雨紧张迟疑,“可以吗?”

“可以。”

“真的吗?”尚东说他当年左腿也受伤严重,粉碎性骨折。

“真的。”

“还是不要……”

孟飞皱眉,“你嫌弃我一条腿?”知道她受不了这个。

馨雨的心仿佛被他攥了一把。立刻噤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坐上他的左腿。更加小心地避免碰到右腿残肢。

孟飞立刻把她抱紧。并让她坐上“双腿”。他云淡风轻地告诉她,“不是阴雨天,都可以坐。它们没有那么娇贵。”

馨雨点点头。心中感动,又充满喜悦。他终于开始真正面对。

有时候,她老老实实被他抱着。两人都一动不动,天荒地老。

有时候,她搂他脖子或抱他腰。而他的手则轻抚她的背。

温柔的抚摸让她全身酥麻、颤栗,那种从未有过的曼妙感觉让她如同置身天堂。

有时候,他埋首她如云的秀发,深深吸气,青苹果的香味让他身心舒畅。

每次,馨雨不经意的一句话,便能触动孟飞的心房。就像那晚,她坐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你身上的味道……”

孟飞的心立刻提起来。他身上有味道?

“真好闻哪。”馨雨慢慢地接下去。然后一脸陶醉的笑容,抱着他接着闻。上下左右地闻。

闻着闻着就亲上去……让他幸福得想哭。

接连几天,阴雨绵绵。左腿酸疼,残肢肿痛。

那晚馨雨过来,进门边放伞边说:“真急人。雨还在下。”

“你不是喜欢下雨吗?”

“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

馨雨沉默。隔一会儿,轻声问:“这几天,你的腿是不是疼得厉害?”

“还好。”孟飞心中温暖,但不想让她担心。

他今天让她只坐在左腿上。抱着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揉了揉右腿胀痛的残肢。

怀里的她立刻伸出手,抚上他的残肢。

残肢立刻微微颤抖。心也是。孟飞一把抓住她的手。

“让我帮你揉揉。”馨雨的眼眸清澈明亮。

“馨雨,我自己……”

怀里的人低下头不说话。过了两秒,开始起身,“好吧。我要走了。”

孟飞浑身一抖。左手将她抱得更紧。右手也抓得更紧。

馨雨并不挣扎,声音平静如水,“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你自己可以的。”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熬住。可是她必须这么说。她需要他心里的伤口完全愈合。需要他与她坦诚相见。没有一丝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