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脑子里，唯有这个念头无比清晰。

殷子墨抖擞着手慌乱的拿出手机看了看四周，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连城国际，总裁办公室。

司空夜靠在真皮椅上微闭着眼，眉心深深的皱起，人看起来说不出的疲惫。

明天就是灵山案开标的日子了，就算没有莫可心，就凭从刘丽和小蕊那里掌握的消息和阮老的支持，他足以有把握拿下这个案子了，更何况，现在莫可心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以说，不出什么意外，这个案子根本已经就是他囊中之物了，可是，为什么他并没有半分愉悦的心情，反而觉得异常的沉重？

一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想到沈静妍那张睡梦中都带着泪痕的苍白小脸，他的心头就像被锐器戳着，就像被巨石压着，疼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早知道这个案子要以这个孩子为代价，他还会这么做吗？

骨节分明的手猛然紧紧的握了起来，嘎吱作响！

沉重寂静的空气突然被一道手机铃声划破，紧闭着的双眸睁了开来，他拿过手机扫了一眼，深沉冷黑的眸底划过一抹不明的神色。

“小蕊？”司空夜淡淡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殷子墨听到司空夜淡漠的声音，莫名感到一阵陌生和疏离，她的心里有些慌乱起来，“……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心知心么。

“……是……是……”殷子墨故作犹豫不决的迟疑着，司空夜的眉头也淡淡的拧起，“小蕊，你到底想问什么事情？”

听出了司空夜语气里那一丝焦急和不耐，殷子墨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是关于妈妈的事情！”

“妈妈？”司空夜的脸色十分惊讶，语气也不自然拔高，“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我刚刚不小心听到奶奶跟宇文拓提到了妈妈，还说一定要去见她，我只是想知道妈妈是不是真的没有……”

“你说什么？”司空夜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不等殷子墨说完就急切的打断了她。

“哥，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妈妈，我一直以为妈妈早在当年就……可是，刚刚我分明听到奶奶跟宇文哥说她找到了婉若，她还让宇文哥带她去见她，婉若就是妈妈对吗？妈妈还活着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曾跟我说过？你为什么不带我去见妈妈？还是你根本就不曾相信过我？”殷子墨委屈幽怨的嗓音略带哽咽的质问着。

司空夜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单凭那几乎要捏碎的拳头就不难看出他此刻血液里咆哮的愤怒。

“小蕊，关于这件事情我以后慢慢在跟你解释，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听到这些的？”

“就是在刚才。”

“那他们现在人呢？”

“宇文哥他刚刚出门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知道了！关于妈妈的事情，哥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时机不对，我本来准备灵山案落定了就带你去见妈妈的，没想到……”司空夜说着顿了一下，“算了，这两天你别胡思乱想，哥保证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家的。”

“哥，我明白了，那现在怎么办？”

“这件事情你别管，哥知道怎么做，他们根本不配见到妈妈，哥现在还有事晚点在跟你联系。”

“好的！哥，那你去忙吧！”殷子墨略带担心的语气说着挂断了电话。

接她回家？

真的还会有这一天吗？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任何东西都只能靠自己，本以为这一次有哥哥可以帮她，现在看来，也只得靠自己了。

哪怕她得不到，她也绝对不会让莫可心那个贱女人得到。

愤怒的冷哼了一声后，唇边立即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黑色的捷豹在车流里穿梭着，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泛着青白色，凝着前方的那双眼底蕴酿着厉色的风暴。

他到是小看了宇文家那个老太婆了，妈妈回到t市才没多久，她居然就查到了消息，果然厉害。难怪这些年来，妈妈怎么也不愿意回来，这一次要不是不放心他回来找宇文家的麻烦，她未必肯回来。

一想着妈妈曾经所受到的委屈和痛苦，司空夜就无比的愤怒，黝黑的眸色变得愈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