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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第一初恋第23部分(2 / 2)

作品:《宇宙第一初恋

我们俩都是一根筋走到头的人。

我坐到沙发上,没骨头一样瘫在上面。

“好。”

“什么好?”

“跟你在一起。”

“你……答应了?”

“答应了。”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我捂住眼,自己都狼狈得可以,还有心情取笑他,“你还以为会历经艰苦卓绝的八年抗战?我跟你都十年抗战了我都没说什么。”可不,有十年了,有首歌就叫《十年》,还挺心酸,满大街的失恋小年轻都会唱,我叹口气,“我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跟条笨狗一样。”

接着我听见门打开了,有人走进来,我没动,任那人呼着沉重的鼻音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无声地流泪。原来眼泪也可以这样温情脉脉,像小溪一样湿润我干涸得发疼的心脏。我的指缝已经湿透了,没有什么得道成佛的喜悦,只想哭。

婴儿都是赤身裸体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大约眼泪也是最能表达欢喜的东西。

“你很好,一点也不笨,听说岁月都是把最好的礼物留给那个最好最乖的孩子,你看岁月把我留给你,你的运气到底是有多坏?”叶榛拉下我的手,凑过来亲我,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唇,像动物用嘴唇来感觉我的存在,“幸好你还在,你真好,你要什么我都能给得起了,真好,这感觉真他妈的好。”

说白了,以前他给不起的只有爱情而已。

现在他说给得起了,说实话,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怕是假的。哪天叶大少爷羞涩地来一句,对不起,那时候是我头脑不清醒。那样的话,晨报某天的大标题一定是,某医院医生因爱生恨与男友同归于尽。

“想什么?一个人傻乐。”叶榛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两盘饺子。

宇宙第一初恋by水阡墨1092…1113

我才不会让叶榛知道身边绑了个不定时人肉炸弹,忙转移话题,“你还在这里备好了食物,可以搬进来了?”

“嗯,可以了,都是用的环保材料,小净前两天带人来测过甲醛含量,已经可以入住了。”叶榛把饺子推到我面前,眼珠带着奚落的笑意,“哎,吃吧,上回吃了你一盘超市里七块钱一斤的冬菇猪肉饺子,今天还你一盘。”

原来这人都知道,我很郁闷地撅嘴,不露声色地往嘴里塞,真难吃。也怪不得叶榛同志上回吃得鼻子眉毛皱在一起苦大仇深的。

我反正脸皮厚,下巴一扬,“小爷我就耍你怎么了?不乐意你走呀。”

小爷我就像个暴发户,以前满嘴嚼着青菜豆腐,现在大鱼大肉就开始穷显摆。也不过仗着叶榛爱我才这样肆无忌惮,这就叫恃宠而骄,古人诚不欺我。

叶榛眼皮儿一撩,斜眼着我,那叫一个魅惑众生,“你见过狼把兔子叼进窝里还有放出的么?连皮带骨都要啃得干干净净才行。”说完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带点嗜血的邪恶。

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话,我一定会贞操不保。

我转移话题,“饺子不好吃,我不吃。”

叶榛乐了,“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

“要吃小肥羊火锅,要很多的绿豆苗和很多的午餐肉。”

我们出门,叶榛帮我拉好围巾,他穿着笔挺的常服,手心非常的温暖,眼里是浓得快溢出来的笑意。如今我也可以让他这么高兴了,让他像捧着全世界最好的宝贝那样沾沾自喜。

我说:“你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他嘴唇又凑上来,有点撒娇的意味,“反正你不能不要我。”

我笑了,温柔地看着他的侧脸。

这个男人注定不能完全是我的,他还属于部队,属于人民。他为了他的国家和人民可以牺牲他自己,也可以牺牲我。

“祖宗,以后慢慢地把你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跟我说吧,我也慢慢的全都告诉你。”叶榛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牢牢握着我的手,“我以为有些事不告诉你会好一些,怕你无法承受,习惯性的一个人去扛,或许,什么都不知道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吧。”

我使劲点头。

事情好像一下子好起来了,叶榛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把夹着的肉吹凉送到我嘴里时,我觉得事情一下子好起来了。

我爱他,他爱我。

我放的那条长线钓到了我苦等了那么多年的鱼。

它果真那么美丽,在我的鱼缸里,银白色的鱼拖着白纱一样长长的尾巴,美得叫人惊叹。而且我的鱼乖顺可爱地跟我说,他爱我的鱼缸,他爱我。

如果是在做梦,那就永远也不要醒过来就好了。

我心情好,气色红润有光泽,见谁都笑眯眯的和蔼可亲。

关于器官捐赠手术的受捐赠病人已经确定,男性,二十八岁,肾功能衰竭,与捐赠者组织配型良好。从免冠照片上可以看出,这是个修养气质良好的男人,绝对非富即贵。

按照一般流程来说,无偿捐赠的捐赠者的资料对受捐者是保密的,这是为了防止现金交易。不过许多有钱人为了那遥遥无期的肾源而浪费生命根本就不值得,于是有些暗箱操作就心照不宣。

病人来做血液透析时,我隔着玻璃看了一眼,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很多,有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自律,皮肤自得几乎透明,因为生病又多出几分恹恹的柔弱。

“这位医生你挡住我的路了,请让让好吗?”

我哦了一声忙闪开,有个西装笔挺的助理模样的男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时不时地伸手去搀他一把。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花钱买个肾跟玩儿似的。这种想法在后来看见那个捐献的女孩时更加笃定。

手术前的检查很烦琐,医生们做准备时,她就安静地坐在门口的休息椅上,整个人缩在黑色的羽绒服里,黑亮的长头发一直垂到腰,人还是很精神的,粗裂的手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显露出她生活的困窘。我不知道她收了多少钱,不过她一定很需要这笔钱,否则哪个好好的女孩子愿意莫名其妙的受这些罪呢?

生活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没有谁比谁更可怜。

我按照惯例仔细地询问病史,介绍麻醉流程,女孩一直在认真乖巧地听着,不时地点头示意她听到了。我以为她会有很多问题,比如……有没有危险、会不会留疤之类,人之常情。可她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坐着。

我说:“你不用害怕,手术中你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听到这里她终于抬起头,然后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人,一直攥得紧紧的右手突然塞进我的隔离衣的口袋里。我一摸,也有点傻,是个红包,都攥出了汗,我连拒绝的反应都忘了。

她的眼里像铺满了碎碎的金色,虽然窘迫却正直,“我还在念大学,没有很多钱,不好意思。”

医生治病,麻醉师保命,很多病人都习惯在手术前给医生塞钱。可是我们顶多收下病人提来的水果什么的,钱是真的不敢收,若是被人抓住小辫子,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我一向没心没肺惯了,突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