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作品:《朕以为他弱小可人

顾云看了良久,蹙眉道:“小裴三公子……”

容煜点了点头。

这信上的内容是有裴三公子前些日子的行踪以及安阳侯进宫的事。

两日前,安阳侯进宫告御状,说裴家三公子玷污了自己私生女的清白,要请容煜做主。

裴三公子裴印棠,是大将军裴亦的三子,最受宠爱,也一向风流。

可是派出去的密探皆显示,裴三公子两个月之内只去过一处花楼。别的时间一直都在襄王府与襄王切磋骑射,并没有机会见到这位安阳侯的私生女。

顾云咂嘴道:“这倒是怪了,哪有人会用自己女儿的名声开玩笑。”

安阳侯向来重视名声清誉,莫说是私生女,便是丫鬟也绝不允许出这种事的,更别提还怀了孩子。

这事,实在是蹊跷的很。

容煜看着桌上的几张纸,沉声道:“看来过几日得见小裴将军一面。”

诸多消息,他都得见过裴印棠之后,再做思量。

顾云用手托着下巴,道:“说来,裴亦将军是三朝的老臣了,行事做派确实嚣张。”

容煜不言语,只静静看着他。

顾云又道:“当年裴老将军跟着皇祖出生入死,可立下了汗马功劳。倘若此事是真的,陛下可不好做。若是放着不管,裴家必然更为嚣张。若是管了,管得不好,又寒了一众老臣的心。”

容煜揉了揉眉头,也在心下思忖着这件事。

从前只觉得沙场上的事才值得人困扰,如今安定天下,朝中的事亦是不可疏漏,稍有不慎,多的是生异心之人。

一月后就是太后的寿宴,偏偏在这时候出了这档子事。

“你去看看安阳侯的那位私生女吧,光明正大的去,就说是朕的意思。”容煜吩咐了一声。

“是。”顾云应下,就此出了大殿。

宣华殿的烛火亮了一夜。

容煜抵着额头,到天明才将将阖了阖眼。

此事事关两家的清誉,安阳侯在上朝之时并未再提起。

裴老将军仍在关外不曾回来,临下朝之时,容煜让阿四留下了裴家的三公子裴印棠。

西偏殿,架子上的鹦鹉啄着脚上的锁链。

容煜执笔在宣纸上写画着。

阿四进来低声道了一句,说三公子已经在外等着。

容煜点了点头,阿四这才去请了三公子进来。

三公子裴印棠是个好模样,清眸俊目,桃花眼一挑能叫整个盛京的女子丢了心魄。与他交好的襄王不到而立之年,两人家中均未娶妻,醉心山水,风流无限,叫人好不羡慕。

身着紫袍的人往殿前一站,正要行礼,容煜示意他不必守这些繁文缛节。

“前几日,安阳侯进宫了。”容煜开门见山,道了一句。

裴印棠即刻便明白了容煜的意思,他上前一步,道:“陛下,臣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人构陷。”

“行的正,坐得端。”容煜闻言撂下手中的笔,定定看着他道,“好一个行的正坐得端,倘若你当真如此,又如何能叫安阳侯奈何得了你。亵衣和贴身玉佩都在人家手里,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容煜言罢,取来桌上的锦盒直接丢了出去。

雕花盒子甩开来,跌落在地上的是双鸳鸯的碧玉佩。

裴府的双鸳鸯玉佩是先帝御赐的,造不得假。

“这……”裴印堂摸了摸腰际,玉佩确实不见了踪迹,他沉默了片刻,俯身道,“上个月,臣便一直在襄王府中,襄王可为臣作证。那日打猎,臣说绘芳园地方小,比不得端王府的上北苑,襄王才想起皇祖曾说过,那地方本是要送给他的……”

“就是你蹿腾着襄王和端王争地的?”蓦地,容煜问了一句。

第8章

裴印棠道:“臣不敢,只是此事因臣而起罢了。”

原是打算用这事证明自己在襄王府的,不曾想容煜还追查此事。

“你这多事的毛病得改。”容煜从桌案后走出来,擦了擦手,问道,“宿在襄王府之前,你去过哪家花楼?”

“这……”裴印棠笑了笑,道,“正是盛京最有名的余香阁。”

“可记得那姑娘的模样?”

“这……臣当日吃醉了酒,不大记得了,一开始本是想去那里作画的,不曾想醉的一塌糊涂,就歇在了那儿。醒来时屋中已经无人了,陛下是觉得,这余香阁有问题?”

裴印棠反应过来,额间多了一曾薄汗。君子慎独,他这一朝不慎,便被人钻了空子。

容煜叹道:“安阳侯不像是那种人,可是世事难料,难保不是贼喊捉贼。襄王与你一向交好,他的证词算不了什么,你好好想想,余香阁侍奉你的那位姑娘到底是何人。”

“臣,知晓了……”

裴印堂松了口气,他很庆幸容煜没有听信安阳侯的一面之词。

“裴郎,你给朕一句实话,你在襄王府当真是骑马射箭,吟诗作画,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