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救命恩人

“她就是大厨帮工啊。”

“长得有几分姿色啊。”

“确实有几分姿色。”

“听说就是靠姿色，才挤走芸娘，得了帮工的活计。”

“芸娘可是有关系的啊。”

“可芸娘没人家会勾人呗。”

“……”

嘁嘁促促的说话声不断，沈月娘听不清楚，所以不知道他们在说她坏话，她面前的李大厨也没有听清楚，但是他也知道他们为芸娘打抱不平，心里多多少少对沈月娘生出些许不满，道：“现下菜还没有洗好，你帮忙去洗吧。”

“好。”沈月娘二话不说去洗菜。

李大厨向来是本本分分的，一辈子没做过坏事，忽然使唤沈月娘做帮工的分外之事，浑身都不自在，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喊道：“李大厨，你孙子来找你了。”

“干活呢，让他回家去！”李大厨烦躁地回了一声。

“好。”那人走了。

李大厨转身去检查灶台，与此同时云阳也站在家中灶台前，将一碗米糊糊从锅中端出来，放到案板上，道：“弟弟，吃吧。”

穿戴整齐的云照坐在案板前。

“要哥哥喂你吗？”云阳问。

云照刚刚梦见娘亲遭人排挤，心理有些不踏实，以为一会儿就好了，结果却是越来越不踏实，总觉得梦不仅仅是梦。

“弟弟，你发什么呆？”云阳喊。

云照望向云阳，没有说话。

云阳小声问：“弟弟不喜欢吃米糊糊了吗？”

云照不说话。

云阳耐心地解释道：“家里鸡蛋不多了，隔一日给你蒸个鸡蛋羹，今日朝食吃米糊糊，明日再吃鸡蛋羹。”

云照还是不说话。

“弟弟乖，等到娘拿工钱了，你不但可以天天吃到鸡蛋羹，还可以吃到肉包包，还可以吃到糕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现下先吃米糊糊哈。”云阳拿起小勺子，哄着云照道：“来，哥哥喂你米糊糊，米糊糊香又甜，吃的孩子变好看。”

云照却吃不下，开口道：“娘——”

云阳问：“你想娘了？”

“嗯。”云照点头。

云阳道：“娘晚上就回来了，先吃米糊糊。”

云照不吃：“娘。”

云道耐心道：“弟弟听话，娘很快就回来的。”

云照这次不想听话，他是真的觉得娘亲可能会出些什么事情，他虽然年纪小，没什么本事，但是脑子还是有用的，他想去看看娘亲是不是受欺负了。

如果不是，那是最好的；如果是，他说不定可以帮到娘亲，便对云阳道：“锅！找，娘！”

云阳问：“你要去找娘？”

云照重重地点头：“嗯。”

“娘不让的，外面很乱的，有坏人把你抱走。”云阳道。

云照坚持：“找！”

云阳继续道：“不可以！”

“奏！找！”云照从小凳子上起身，朝外面走。

云阳赶紧放下勺子：“弟弟。”

云照闻声，向前小跑，人小腿短，但是跑的还挺快。

不过云阳到底年纪大一点，稍稍加把力气，直接就冲到前面，一个转身拦住了云照的去路。

云照正正好好平地拌了一下，“扑通”摔倒在地。

“弟弟！”云阳赶紧把云照拉起来：“摔疼没有？”

云照摔了也止一次两次的，根本没事儿，但他故意扁着小嘴，委委屈屈可怜巴巴地喊：“娘，找。”

“顶梁柱”云阳最见不得娘亲和弟弟难过，当即就心软了，道：“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娘，就看一眼，然后我们就回来，好不好？”

就知道！

就知道云阳这孩子最好骗了，云照连忙点头：“嗯嗯。”

“那你先喝完米糊糊，不然你一会儿会饿，饿哭。”云阳还记得云照刚出生的时候，一饿就嗷嗷哭。

真是好哥哥，云照当即点头：“嗯嗯。”

重新回到厨屋，云照三下五除二喝光了米糊糊，然后和云阳手拉手朝集市上走，他几乎是要跑起来，可是年纪到底是太小了，很快就走不动了。

“哥哥背你。”云阳道。

云照趴到了云阳单薄窄窄的背上，小胳膊搂着云阳细细的脖子，突然感觉哥哥真瘦。

他舍不得辛苦这个好哥哥了，啊啊叫着要下来，然后拉着哥哥的手向前走，在心里叹息自己年纪太小，没有办法帮助哥哥和娘亲，还得到了他们最好的疼爱。

“累不累？”云阳问。

“嗯。”云照有点累了。

“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进桃源酒楼。”云阳指着前方：“那儿就是桃源酒楼了，现下不是饭点，也没有开张，所以没什么客人，不过，我们还是不能直接进去，我们走后门。”

云照点点头：“好。”

云阳道：“我们悄悄地进去，悄悄出来，不能让娘和其他人看到，不然，他们会抠娘工钱的。”

云照点头。

“坐下吧。”

云照跟着云阳坐在路边休息一会儿，再次起身，绕过桃源酒楼的正门，朝后门走。

远远地看见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娃，长得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靠着后门吃枣子。

“弟弟，看，那儿有个小孩子好胖。”云阳道。

云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