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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医学界的崔世美(1 / 2)

作品:《渣攻图鉴

裴时砚爱玩是整个北市人尽皆知的事,他出身好,偏偏爸妈都是事业型的强人,也不怎么顾家,更没多少时间去管他。他从小到大被一群狐朋狗友捧着,也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和崔珩在一起前什么都敢玩儿,可以说完全是一个玩咖。

不过有一点,裴时砚这个人有点洁癖,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再加上在人际交往方面更是有点清高,所以即便他玩得再凶,感情这方面其实还是一张白纸。

原本他和裴时砚的家庭差距实在太大,裴时砚的父母最初也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毕竟怎么都要讲个门当户对,崔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怎么能当他们裴家的儿婿。

不过后来,大概是一方面看裴时砚坚持,一方面还有崔珩表现得很好,在裴父裴母树立的形象太过于沉稳可靠,让他们心里觉得自己能管的住裴时砚,觉得裴时砚和自己在一起能越变越好。

又或许在裴家眼里,自己一无所有大概还是个优点,毕竟好拿捏也省得惹麻烦。

虽说裴家有权有势,要名声有名声,要地位有地位,要财富有财富。哪怕裴时砚浑浑噩噩,当个废物当一辈子也饿不死。可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人总得做点事,不然就废了。

所以裴院长对裴时砚这个儿子很发愁,绞尽脑汁也想让他有点出息,学点好,他有意让自己的亲儿子当接班人,可裴时砚偏偏不开窍……好在裴时砚和他在一起后,他看明白了这一点,就想尽办法劝着裴时砚收了心。

不得不说卓有成效,后来的裴时砚极限运动不玩了,赛车也不碰了,就连那挥金如土的臭毛病也改了不少,甚至还老老实实地上了几天班学了点东西。

这让裴院长十分高兴,连带着对崔珩也满意了几分。

但崔珩毕竟是个外人,该提拔肯定会提拔,自己的儿婿怎么也得拿的出手才行。但他心里很清楚也不能让自己翅膀太硬,到时候压到裴时砚头上去,再生出了二心,这样的局面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所以看似自己现在管着裴时砚,连他的零花钱都控制得死死的,但其实还是裴父裴母在考察自己,这个坏人他们不做,就让崔珩做了。

崔珩却觉得多年养成的习惯也不是一时能改的,猜他恐怕老实不了几天,果然没上了两天班就故态复萌了。

他也并不想像个老妈子一样时时刻刻管着裴时砚,短暂地生过气之后,又觉得有点好笑,豪门儿婿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好在裴时砚脾气虽然坏,但对他意外地言听计从,自己这么苛刻地管着他他也并不生气。这样一个靠父辈荫蔽的小少爷,从小到大一帆风顺,只知道吃喝玩乐,看起来任性其实很天真。

男人都有征服欲,把这样一个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崔珩心里也觉得有几分得意,所以一向对他很有耐心。

毕竟自己有今天,可以说一半是因为裴时砚,他很有自知之明。

可今天他心情不太好,裴时砚这样,一时之间也懒得再花心思去哄他。

他回了自己在医院旁边买下的的公寓,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头发都不想擦就躺在了床上。

他闭上眼睛,身体很疲惫可脑子却极其清醒,不由地又想到了陈纪瑜。

这个人说他马上就要离开北市了,他想陈纪瑜人傻,不知道考虑以后,连钱也不要,这对自己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模模糊糊睡了一觉后,崔珩拿手机看了眼,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他正准备给自己点了个外卖,一解锁手机就弹出了一堆信息,他点开一一看了,一部分是工作相关,一部分是裴时砚发的。

每隔半小时就有一条消息,三四个小时内接连发了七八条。

裴时砚:上班好无聊啊

裴时砚:睡醒了没啊,我给你点了外卖,记得吃。

裴时砚:

中间隔了十几分钟,裴时砚又发了一张他认真工作的图片。

明显是在跟他示好。

崔珩却没回复,他起床打开门果然看到了放在门口的外卖,是一家很有名的日料店,木质的食盒还有精致的雕花,每一份寿司都在单独的小格子里,精致但小份。

吃完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和房间,崔珩看了眼时间,准备继续看会儿书。

一般来说,他这种资历的,评了中级后再到副高级最少也要五年的临床经验,即使裙带关系再硬也没用,除非有拿得出手的科研成果。

段明辉的确有心帮他,甚至已经手把手帮他敲定了大致的方向,否则以他目前的资历,恐怕弄个一两年都不会有任何头绪。可即使这样,后面的内容还是得他自己做。

最重要的是,段明辉一直说他临床经验不足。当然也的确是这样,他的重心一直都在科研,辛辛苦苦在一线做五年的手术都抵不上一篇论文,他又不像段明辉真的那么喜欢当医生救死扶伤,总得舍弃一部分。

只不过今天才看了一会儿,崔珩却觉得注意力不能集中,心里越来越不安。

而正在这时候,门铃响了,崔珩猜想大概是裴时砚回来了,而且又忘记带钥匙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可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崔珩一向波澜不惊的脸色却完全变了,他攥紧了门把,才尽可能平静地挤出了一个字:“爸……”

*

裴时砚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饭粒,他还记挂着两个人早上不欢而散的事,一上午心里都很难受,午饭都吃不下了。

他只不过是和朋友喝了点酒,崔珩至于那么生气吗?自己都那么低声下气了,崔珩居然还给他摆脸色看。

什么叫别玩了,他这一个月可是全勤!加班费都是个不小的数字了!唯一的娱乐活动就剩刷刷手机了,这也叫玩儿吗?

自己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努力过,崔珩不夸他就算了,怎么还用那种语气说自己,他真的很委屈。

他又看了眼手机的对话框,还是半个字都没有。

段明辉昨天一台手术做到凌晨,刚在办公室补了一觉,简单洗漱完就来食堂吃饭了。可他刚端着餐盘朝着座位走过去,就看到了坐在窗边一副食不下咽的裴时砚,不由地有些意外,他端着餐盘走过去,问:“怎么了,我的大少爷?谁惹到你了?”

裴时砚没管他调侃的语气,翻了个白眼,又用筷子扒了扒盘子里的西红柿,好不容易扒拉出来一块能吃的,又心烦地放下了。

段明辉看他这样,笑了笑:“啧啧啧,看看我们的大少爷结婚后多可怜,以前都是顿顿山珍海味,鲍参翅肚,现在都沦落到只能吃糠咽菜了,可见婚姻真是个坟墓。”

他这是知道崔珩管着他零花钱的事,故意打趣他,但实际上他却很欣慰,也很高兴看到裴时砚有这样的改变。

裴时砚嗤笑一声,说:“段叔你这没进婚姻的坟墓不也没好到哪里去吗?”

“我?”段明辉闻言一哂,夹了块红烧肉放在他盘子里,说:“你段叔我习惯了,反正孤家寡人一个,随心所欲,没人管着就是自由自在。”

裴时砚抿唇心想这倒是。他以前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来,和段叔叔说说,崔珩又怎么惹你生气了?”段明辉一直没成家,看裴时砚就跟看亲生的孩子一样,心里知道他看起来没心没肺,可实际却性格单纯,心思很好猜。

裴时砚一听,立刻说:“你不要瞎猜。”

“那就是你惹他生气了?”段明辉见他护得这么紧,不像是生崔珩气的模样,那就只能有另一种可能了。

裴时砚想了想,觉得大概也算:“崔珩他总想管着我,段叔你就说吧,朋友过生日聚一聚,我喝点酒不过分吧,结果他早上一见到我就撂脸色,我低声下气地哄了又哄,结果他还是捉着不肯放。”

“再说了,我所有的钱都交给他了,就每个月他给我发的那点钱,出去吃两顿饭就没了,我都好久没买衣服了。我爸现在也听他的话,真的一分钱都不给我。”

刚才他为了哄人还给崔珩点了顿两三千的外卖,眼看着又要没钱了,崔珩要是真的有点良心,这个月就该给他多发点钱。

段明辉听了忍不住就笑了,刚才还护着,转眼就数落上了,看来的确是积怨已久。

崔珩一番苦心在这个小白眼狼眼里全落了个不是,全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他还觉得就得崔珩这样心狠点的人才能收拾他,真来个脾气软的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可段明辉很了解裴时砚,知道他一旦脾气上头了根本不听劝,于是反而顺着他的话故意激他:“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是谁哭着喊着非要结婚,现在后悔了,早迟了。”

裴时砚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咬了咬自己的指尖。是啊,他怎么就英年早婚吊死在崔珩这棵树上了,有多想不开非得找个人管自己。

崔珩这个人真是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他也不能老当病猫,得让崔珩看看他的厉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