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理了理长发，但并不是别到耳后，而是扒拉下来挡住脸，她真的想挖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在这么尴尬的注视下，沉默显得太漫长。

她迫不得已得做点什么，于是冷着脸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一旁的赵凌宇。

“我手上都是酱汁。”赵凌宇像举起战利品一样亮出手里的生蚝：“麻烦帮我擦一下吧，季大小姐。”

对面贺霆一手握着餐刀，低着头在发呆的样子，但竖着耳朵像在等谁的回应。

季眠拿着餐巾纸的手在半空中悬了许久，赵凌宇不接，她一把将几张餐巾纸捏成团，扔到他面前，低声说：“洗手间出门左拐。”

“这么多年过去，季大小姐的‘杀手气质’还是一点都没变啊。”赵凌宇嬉皮笑脸地捡起她扔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果汁。

“那必须的啊，那些7分淡漠3分不羁眼睛里长着扇形图的小说女主要是找季眠拍，那就是本色出演啊！”一个男生的调侃，引得一桌子人哈哈大笑起来。

季眠也跟着笑了笑，仿佛全然没了高中时的那身戾气。

“大小姐今晚一起去玩吗？”赵凌宇抖了抖衣摆上的果汁：“我被标记了，给大小姐当贴身护卫怎么样？”

忽然间，周围男生的注意力似乎全都转移到季眠身上，他们才注意到这个高中时清汤寡水的女生打扮一下居然这么好看。

贺霆身旁站着的那个女生才发现对面的女生是季眠，她笑道：“是季眠啊？我都没认出来，我是施茜啊记得吗？刚刚听同学说你变成大网红了，拍美食的？闲情逸致啊，你当上全职主妇了吗？”

“我在读研，没到忙的时候呢。”季眠抿嘴笑了笑。

“怪不得，就说你不像是会早婚的人嘛。”施茜笑说：“我看人很准的，你高中的时候就透着股酷酷的不婚主义气质。”

“这是个什么时髦的新气质？”一旁男生调侃：“类似于古典主义的灭绝师太吗？”

“瞎说。”施茜笑得不行，转头对着贺霆小声说：“季眠是酷酷的姬圈大佬的气质，对你们男生没兴趣那种。”

季眠挑了下眉，像是无声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