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叫旗木卡卡西啊，五条悟在心里将姓氏和名字拆开念了一遍。“旗木这个姓，感觉像是那种隐于市的民间武士呢。”五条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虽然从五条悟的嘴里说‘这个姓氏好像是民间武士才用的’这种话，有点像是一个大家族子弟在轻视阶层百姓一样。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分析十分到位。

而且，这还只是单看姓氏，加上对自己的分析猜测而出的结论。五条悟这个人，的确有着很可怕的头脑。

“啊...算是吧。”卡卡西轻声说道，“不是什么大家族，祖辈也没有那么重视子嗣。”

“那，你就是最后一个旗木了吗？”五条悟好奇地问了一句。

“嘛，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你可以一会儿再问。”卡卡西说道。

“...切，”五条悟也反应了过来，随即，他在卡卡西还没有提问之前开口，“但是你也只说了姓名啊，身份呢？”

卡卡西摸出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但是五条悟没有接。“不想说？”

“倒也不是，简单来说的话，就是一个初中程度的老师吧。”卡卡西说道。哦，虽然他也是四代火影弟子、暗部队长、上忍、六代目，但是果然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第七班啊，只做了三个月就被迫下岗的失职监管者。

“哇哦，”五条悟不清楚卡卡西都发生了些什么。他的大脑只总结了最重要的那些信息。五条悟双手合十，眼睛里闪烁着明晃晃的笑意，“我也是哦～这么一看，咱们两个的匹配度好高啊，一定会成为很合拍的搭档的！”

“是吗？”卡卡西只当说这句话的五条悟是在开玩笑，号称最强还需要搭档？跟当时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卡卡西回过神，“到我了吧？”

虽然他一直坚守同伴比任务更重要的信条，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再去回忆曾经，卡卡西倒希望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了。

活下来的人要比死了的更痛苦，因为要被迫背负着同伴的那一份寄托活下去。当然，卡卡西很快就会知道，在这个世界，这种来自同伴的寄托，是需要被祓除的诅咒。

“嗯嗯，想问什么都可以哦～”五条悟微笑着回答道。刚刚的实话实说被当作是在开玩笑了呢，那就以后再说吧...好好奇卡卡西会问什么呀？咒术？五条？六眼？京都？咒物？咒灵？

看着全身都散发着‘好期待，快来问我’气息的五条悟，卡卡西一时间觉得自己不想问下去了。他轻声咳嗽了一下，开口问道，“五条...”卡卡西顿了一下，他该用什么尊称？

桑？不行不行，虽然刚刚一直在用，但正经一点的话，桑显得太亲近了。

先生？阁下？感觉太奇怪了，听上去就是一板一眼的做派，不行不行。

...糟了，因为是念出名字以后才反应过来开始思考词尾尊称，结果现在连尊称都没说。因为相当于直呼对方姓名，比‘五条桑’的感觉都要更加亲近。

“嗯～？”五条悟有些惊讶的注视着卡卡西，卡卡西他刚刚是直接叫了一声‘五条’吗...虽然不是叫‘悟’，但是今天的五条听上去好性感啊...只有今天，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姓氏格外的顺眼。‘那群老头也就起名字的能力还不错了。’

这个发展，比他想象的要快？五条悟眨了眨眼睛，更加坚信卡卡西可以和自己成为搭档了。“你想问什么呀，卡卡西～”五条悟的笑容比刚刚还要热情。

“你为什么会想当老师？”结果直接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卡卡西有些自闭。对于这种打直球的人，果然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很苦手啊。其实想问六眼能力的卡卡西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没事，他还有机会。这样安慰自己的卡卡西完全不知道，就在刚刚，五条悟也是如此安慰自己的。

所以，两个脑子绝对不会随便短路的理智成年人，为什么没有问出最想问的问题呢？总不会是他们十分善良的选择先帮他们各自的朋友问的吧？

回归正题，卡卡西的问题让五条悟愣住了。为什么...做老师？“为了改变...”五条悟轻声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卡卡西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五条悟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有木叶的影子？

“卡卡西可能没有接触过咒术界的上层吧，那是一群老旧死板让人恶心的野心家。”

卡卡西摇了摇头，倒是没接触过，不过五条悟的描述让他莫名的联想到了木叶里一个叫做团藏的上层和一个活了很久的宇智波斑。

“他们标榜着消除咒灵，保护生命。但真正出现咒灵后，比起直接让我这个最强去消除诅咒，一劳永逸；他们倒更希望有人可以将强大的咒灵操控起来，让源于诅咒的生物成为为他们所用的傀儡，实现他们心中的公平正义。”

所以，记忆中温柔的夏油不见了，教会他‘搭档’这个词的挚友彻底的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对方本来绚目的色彩，在自己的疏忽下，早已染上了抹不掉的淤泥。

“诅咒？”卡卡西对这个词有些不解。巫术那种存在吗？

“诅咒是人类溢出的负面感情，如同悲伤，恐惧等等。这种情绪下的诅咒都是纯恶。”五条悟说道。“单纯的诅咒不会对人类造成伤害，但一旦形成咒灵，就是产生出意识，就会为吸食同源的诅咒而对社会造成威胁。这个时候可以看到诅咒的咒术师就会祓除他们。产生出具有咒术师则会训练从微小的感情中提炼咒力。”

“因为咒术师天生拥有使用咒力的术式，通过学习，他们也可以从感情中直接提炼咒力。”五条悟解释道。

懂了个大概，卡卡西松了一口气，开口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咒灵是由人类产生的，所以本源为恶的它们需要被祓除。而负责这个工作的咒术师，同样需要从人类身上获取能量，消除诅咒。”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听上去像是个没有尽头的死循环。”

“是啊，”五条悟耸了耸肩。“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利益，将生命弃之如敝屣，哪怕仍是学生的咒术师，只要可以达到他们的目的，哪怕是直接杀了他们，损失宝贵的人才，这些垃圾也会隐瞒危险，制造陷阱，设计诱饵...那群上层的蠢货只会玩弄是非，颠倒黑白。”

“六眼可以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我虽然是最强，却没想过拯救所有人，我只是...想要将这个垃圾的咒术界重制，”五条悟盯着自己的手掌，冷静地开口“要杀光这些上层简直轻而易举，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不会发生什么变革。如果我采用这样的做法，不会有人追随我，所以我选择了教育。”

五条悟抬头看向一直没有作声的卡卡西。卡卡西他难得地没有保持自己不做变化的扑克脸，眉头轻皱，嘴角也绷直了。

卡卡西在思考，五条悟刚刚的那番话，与其说是成为老师的原因，倒不如说是他的梦想。不，是本质上跟月之眼计划类似的存在。

但是五条悟是特殊的，因为他足够现实也足够理智。更何况他还是拥有六眼的最强...五条悟的计划是可行的，理论上是可以成功的。

理论上...理智回笼的卡卡西叹了一口气，理论上的成功归根结底还是理想主义。

卡卡西没有立刻作出反馈，...他需要将五条悟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揉开了，掰碎了，吞咽下去，慢慢消化。

‘...难道他不认同我？’五条悟感觉有点没底，是不是信息量太大了，不应该说这么多？

也是，搭档都是慢慢接受，卡卡西这样过于理智的存在也只能一步一步培养，五条悟在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