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城那场怪病，老头子我没熬过去，刚死了十日，魂一直飘到尸胡国鬼城，然后就在鬼市里租了个摊子继续做老本行。”

老人递给楚棠两个糖人，笑呵呵的，完全不像已经死去的人。

楚棠转头正想把糖人递给司行，发觉他停在了一个卖面具的摊前，好像又在挑选面具了。

她刚走过去，司行就猛地转过头来，脸上的面具换成了一只小猫面具。

“大人这是……”

“你不是说吓人吗？我换一个。”他指着脸上的面具问，“这个怎么样？”

楚棠忍不住扬起一个明艳的笑容，拼命点头。

楚棠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像晶莹剔透的珠玉一般，清亮干净。她实在想象不出阴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才能有司行这样一位纯净温柔的神。

“大人看着面冷，但是骨子里是个温柔善良的神。”

“温柔善良？你这话要是让天上那些神听到了估计会笑断气。”

“天界那群神要是都像祝炎那样，那也真够可悲的。”

他们沿着鬼城中间的黑水河岸走，河里飘着很多河灯，这里热闹平凡得不像是人们平常所说的阴森森的鬼界。

黑水河里有艘船正晃晃悠悠地走着，船上有个非常美艳的妇人正在给一个乌黑长发的女鬼修剪头发。

楚棠越看越觉得那个头发一直拖到河水里去的女鬼就是昨日刚刚在黑水林里见过的琴鬼。

司行问她：“过去看看？”

楚棠点点头，两人飞身跃上船只，美艳妇人嘴里含着把剪刀，眉眼弯弯地招呼二人：“二位稍坐片刻。”

琴鬼见到司行，站起来和他打招呼：“死神大人。”

美艳妇人也拜了拜：“还真是贵客。”

琴鬼对楚棠说：“你们怎么还在鬼城里晃荡？舞刹一走，鬼将军肯定生气，到时候满城搜捕，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