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2 / 5)

作品:《师妹她真不是海王[穿书]

“所以我说你可笑!”

元景烁猛地转身,冷笑:“我为什么要放纵,我现在日子过得好好,应有尽有无拘无束,我疯了吗平添事端给自己找不痛快!”

心魔安静看着他:“可是总有现在你抓不到东西,比如她。”

“谁说我抓不住。”

他抬起下巴,眼神里有着最昂扬霸烈少年意气:“我会比任何人都强,我会给她最好、我把我心捧给她,一年两年十年百年,就算她是块石头,我也总会把她捂热!”

他会走他路,他坚信着只要他走在这条路上,用真心用赤血去换去拼搏,他心爱姑娘、他想完成事业,都会有!

心魔只说:“你错了,你抓不住。”

元景烁不屑与它再攀扯,转身离开。

“我现在说你不信,等你发现自己失败了,那也没关系。”

心魔轻轻地笑:“你还可以来找我啊。”

元景烁死咬着后牙,震出刀势将心魔狠狠震散,但它很快又扭曲出新一团幻影,如附骨之疽,笑吟吟望着他:“景烁,我等你啊。”

元景烁深吸一口气,心知这才是中了它计,于是收敛起怒意,面无表情地离开。

元景烁走出淬心塔直接去了小楼西,这些日子他下了淬心塔就来小楼西喝酒,管事直接把荣翰他们之前那个包间留给他,笑着说是夫人嘱咐,也不要钱,就当与元公子结个善缘。

元景烁不知道小楼西到底在做什么打算,但既然他们愿意结善缘,那就结,他就顺他们心,安安分分当这个一朝麻雀飞枝头年少轻狂风流公子哥。

元景烁走进包厢,一阵清浅竹香扑鼻,他顿了顿,看见素衣少女抱着瑶琴轻轻福身,弯下颈线如天鹅优美:“浅凝见过元公子。”

他没有叫任何歌舞,但每一次走进这个包阁,素雅美丽花魁都已经柔顺地等候着他。

元景烁像之前任何一天,冷冷说:“我不听瑶琴。”

浅凝姑娘却不再像荣翰他们在时那次好打发,她没有退却,反而抬起头,一双楚楚美眸含着几分倔强坚定,像任何一个已经想明白愿意为了爱情不要矜持、奋不顾身少女,柔弱背脊强撑起,执拗地重复着:“浅凝弹得很好,不会打扰公子,会努力让公子喜欢。”

那他该怎么反应?

元景烁漫不经心地想。

该先是嗤之以鼻,不屑,到日复一日被她倔强和柔顺打动,在她看似虔诚爱慕中,日渐坦然地把她当成一个慰藉工具、乖巧替身,迷失、堕落,到最后彻底陷入她们陷阱?

元景烁觉得很可笑。

他总会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话本,她们仿佛就是那些书写话本人,不断有人写下不同故事,试图把他变成里面任他们摆布主人公,让他迷失在这些故事里,从而永远不能发现真实前路。

这真是天道厚爱吗?这真是命运赋予独属于他殊荣吗?为什么他只感觉到残酷冷漠和近乎荒诞高高在上,像是一股无形意志推着他前进又不得不阻挠他前行,于是折中为他设下重重考验,度不过就死在里面,而想走出来,就只能眼看着自己被生生塑磨成另一个模样——一种终于符合那意志心意模样。

每次与心魔对峙后遗症,他脑子总不受控制生出一些乱七八糟念头,元景烁不再理会浅凝姑娘,漠然坐到桌边,摸出一个灵玉盒子打开。

浅凝姑娘见他视自己为空气,咬了咬唇,跪坐在房间一角,素手轻拨琴弦,乐音如情丝轻柔脉脉地流淌。

元景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已经被雕琢出轮廓青色小花玉簪,花瓣线条在灵髓晶剔透莹润玉质上深深浅浅地堆叠,没有那些炼器师那样鬼斧神工手艺,却已经是他一点一点地雕、费尽心思雕出来最好。

看着它,元景烁有些压抑烦躁心绪一下就散了。

他已经能想象到把这支发簪戴在她头发上,这种发簪需要绾个小髻,她一定是不会绾,自己胡梳一气,给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这时候他就会看不过去,可以边嫌弃着边走过去,理所当然地捞起她长长柔软青丝,轻柔给她绾一个漂亮髻……她那么懒,以后更懒得自己学,就更会每天都依赖他给梳头发了。

元景烁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登徒浪子,估计以后他也再没有资格嘲笑别人痴迷情情爱爱——因为他现在好像满脑子也只有这些东西。

他压着不自觉上扬嘴角,摸了摸青色小花花瓣,觉得轮廓还有些生硬,于是又取出来,摸出个小匕|首,用细利刀尖对着小心地一点点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