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2 / 2)

作品:《师妹她真不是海王[穿书]

天一恶狠狠咆哮:“林然,你是在玩火!”

林然摇头:“不,我玩的是量子力学。”

天一:“”

林然特别认真:“遇事不决,量子力学,科学真正的尽头就是玄学。”

天一:“…??”

“你是不是感到迷惑?”

林然继续说:“如果你觉得迷惑,那一定是你还不够赛博朋克。”

天一:“”

在天一和她同归于尽之前,林然果断把核桃揣进了袖子里,小黑屋一关,世界顿时清净了。

林然嘘了口气,回过神,正对上奚辛凝视的目光,他那双黑漆漆的瞳仁一眨不眨看着她。

林然被他看得头皮有点麻,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啊。”

奚辛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贴过来,秀挺鼻梁几乎碰到她的:“阿然,你说那块前面的石头,是谁啊?”

林然特别有求生欲地装傻:“什么谁啊,石头就是石头,这是童年小游戏,讲力的相互作用,我们小时候玩的你忘了,没有别的意思。”

奚辛黑得有些渗人的眼珠紧紧盯着她,透骨的目光犹如实质在她脸上游弋,看得林然头发更麻了,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和他透露这些东西。

这时,他唇角弯了弯,凑在她耳畔吐气轻语:“阿然,你是不是担心我们啊。”

“…”林然瞅着他,有点无奈,又想叹气:“你说呢?”

奚辛盯着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太用力,整个人倚在她肩上,笑得全身都在打颤说实话,特别像个忘吃药的蛇精病。

林然额角掉下几根黑线。

要不然她为什么和奚辛透露这些,奚辛的性情太疯戾了,林然很怕自己前脚出去,等再回来他已经给自己折腾没了。

所以,还是悄悄告诉他一点东西,他哪怕自己瞎琢磨打发时间,也好过瞎折腾别的就好像上班之前给家里毛孩子留一根逗猫棒,毛孩子自己玩累了,累瘫成猫饼只能喵喵叫了,就没功夫拆家了,某种程度上说,真的省心省力。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是听着奚辛肆无忌惮的笑声,林然还是无语:“差不多就行了,哪里有那么好笑。”

奚辛这才从她颈窝里抬起头来,他笑得太厉害,眼角都微微泛出红晕,他漫不经心用指腹拭去那一点水色,在她耳边轻而软地哼笑:“阿然,你不乖,有小秘密瞒着我们。”

不等林然开口,他又飞快道:“不过我原谅你了。”

“谁让阿然这么可爱呢”

奚辛妖蛇一样又滑下去,侧枕在她腿上,竖起纤长的食指抵住红艳艳的唇,对她眨了眨眼睛,笑得天真又甜腻:“以后这就是我和阿然共同的小秘密了哦,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哦。”

林然低头看着他,特别不解风情地老实说:“不是的,我觉得师父也猜到一点点。”

江无涯看着万事不经心,每天醉得稀里糊涂是个酒鬼本鬼,但是林然知道,他心里都明镜似的,看透的藏着的东西多了去了。

“怎么哪里都有他。”

奚辛撇撇嘴,揉着她的手,不太高兴地小声嘟囔:“好烦人,光是满嘴大道理,让干点事儿时候就唧唧歪歪,要是能把他踢出去就好了…不过我想独占的话,他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还是把他拉进来一起,这样大家都是同谋了,谁也别想说谁…”

“啊?”

林然一头雾水:“你突然念叨什么?一起什么?什么同谋?”

奚辛斜斜勾了她一眼,眼波流转,灿烂一笑:“没什么啦,我在想阿然出去历练要给阿然准备什么东西。”

“唔,其实什么都不用准备,我带上风竹就够了。”

林然成功被转移了话题,认真思考了起来:“听说云天秘境里有不少大能遗留的洞府和珍稀灵草,宝物什么的随缘吧,灵草倒是可以摘一些出来…”

奚辛听着她清朗的声音,手指虚虚卷着她的小尾指骨,笑盈盈凝视她柔美的侧脸。

温柔的阿然,包容的阿然,好像知道很多秘密却从来体贴不多问的阿然,有着那样温暖又明亮目光的阿然。

这世上只有一个阿然。

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却也像永远纵容他的姐姐、像母亲,又像可以交颈相缠的情人…

她满足了他对女子所有的幻想,他每晚的梦里都有她,他会像蛇一样缠着她,她咬着唇,眼角晕红,雾亮亮的眸子摇曳着他的喘息…

——所以他怎么能不喜欢她?

他爱死她了!

剑意爆发后浩大的疲惫汹涌而来,拽着他的意识沉入深海。

他下意识攥紧她的手指,反应过来,又很快松开,轻柔地虚握着,看了看就在身侧的她,他唇瓣弯着,才安心地慢慢阖上眼。

“…话说你有什么想带的东西吗?难得出一次宗门,我回来给你——”

林然低下头,看见奚辛枕在她膝头,双眼阖着,鼻息清浅起伏,俨然已经熟睡过去。

他平时总是笑眯眯的,连扮天真装可爱时都像带着一股子乖戾气,一看就是那种压抑着各种暗黑情绪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暴起的小病娇。

但是现在,像现在这样睡着的时候,又长又翘的睫毛遮住眼脸,包子脸软鼓鼓的,仿佛真是个烂漫稚气的小小少年,乖得不像话。

林然莞尔,看一眼那边的烤鸡还没熟,她闲得没事做,干脆把竹筒摸出来继续削剑鞘。

刚削了两下,对面阴影处突然浮现一道人影。

江无涯倏然而来,一身凛冽沉渊的剑气还没散去,紧拧的眉峰在看见安然无恙坐在那里的林然才稍稍松开。

他扯出一点笑模样,大步向她走来,声线低沉:“阿然啊,你看见小辛…?”

月色散开,江无涯才看见乖乖倚在林然身旁已经睡着了的奚辛,步子一顿。

林然有些惊讶地看着江无涯衣服上几道被划开的剑痕:“师父?您和人比剑去了?!”

天啊噜,江无涯竟然和人比剑?江无涯竟然能牺牲宝贵的喝酒睡觉时间和人比剑?!

这世道是怎么了,连师父都想不开要上进了吗?那她该怎么办,就不能好好剩给她一片带薪摸鱼的净土嘛!

江无涯:“…”

江无涯不是很懂小徒弟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悲愤,当然,他也不是很想懂。

做师父形象塑造失败就算了,还是不要再点明的好,毕竟老是扎心,这心脏也受不了啊。

江无涯抵唇咳了咳,试图转移话题:“小辛怎么在这儿睡了?”

林然低头想了想,诚实说:“大概是在深刻感悟知识的力量吧。”

毕竟高中牛顿力学守恒原理就是有这种催眠的神效,大脑领悟得越深刻,眼皮子就越沉重…

江无涯:“…”

这孩子现在也没突破,怎么又说上胡话了。

江无涯摇了摇头,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可比他预想中的好太多。

江无涯向林然走过去,看见她手上削得七零八落的竹鞘,失笑:“还没削好啊。”

林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本来想得挺美,给自己削个剑鞘,既节能减排又简单,说出去还显得挺风雅,但是她终究低估了自己的手残程度,这半年沉迷摸鱼,零零散散又搞坏了几把,只有最近做的这把刚勉强有点样子。

“其实我外面花纹雕刻得差不多了。”

林然示意了一下扁圆的竹筒:“大概修一修边角就行了。”

江无涯盯着她手里明显比风竹剑圆了一圈的竹筒,斟酌着:“你这个剑插|进去不晃吗?”

“晃啊。”

林然理所当然:“竹筒中空是圆的,剑是扁平细长的,当然会晃了。”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竹筒,风竹剑在里面噼里啪啦的响,就像街头巷尾小孩子玩的拨浪鼓。

江无涯:“”

江无涯:“阿然,你觉得一个装剑的鞘一直晃,这合理吗?”

林然摇了摇头:“当然不合理,但我不会削不晃的嘛,这已经是我唯一一个没有雕裂的了,就暂时先用着好啦,听习惯也挺有节奏感的。”

江无涯:“”

江无涯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个徒弟每每能自成一派逻辑,说她傻她是肯定不傻,但若要夸她“宠辱不惊”“随遇而安”,又总觉得是对这两个词的玷污

江无涯揉了揉额角,撩开袍角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对她摊开手:“来,给师父,师父给你削。”

林然睁大眼睛:“什么?”

江无涯不答,拿过她的竹鞘,大概看了看风竹剑的形态,就把风竹剑插|进竹筒里,手掌压住竹筒的外壳,一点点把它往下压。

林然惊奇地看着,她自己也试过把竹筒压扁,但是她力道用不好,一使劲竹筒就裂了;然而江无涯不是,也不见他怎么小心用力,那竹筒就自然地被压扁,外壳被崩到极致,却就是没有裂开。

江无涯把竹筒拿起来,参照着风竹剑的剑形,把竹筒两边多余的竹楞往里面掖,又从地上随手捡了一块小石头,指腹蹭了蹭,石粉簌簌飘下,石头前端被磨出小小的刃锋,他就用这块刃锋一点点磨圆竹筒凹凸不平的外壳。

不过几下的功夫,原来扁圆溜溜的竹筒就变得有些剑鞘的样子。

林然忍不住“呀”了一声,就像任何一个以为爹妈生来就是中年人的熊孩子一样:“师父,您竟然真的会削啊。”

江无涯叹了口气:“阿然,你师父真的不是只会喝酒。”

他也是年轻过的,那时候年少意气,玩的花样不知有多少,刚拿到自己的剑时,光是他收集的剑鞘就能堆满整个洞府,更何况只是削个竹子。

“我知道我知道。”

林然很理解:“师父只是现在比较擅长喝酒,因为这方面太突出了,就把别的技能都掩盖住了。”

江无涯:“”

林然热烈鼓掌:“师父真的多才多艺呢。”

江无涯无言以对:“你的烤鸡好了,你看看别烤焦了。”乖乖吃鸡去吧,可快别气他了。

林然这才想起自己的烤鸡,她把火熄灭一些,先递过去一只大的孝敬师父:“师父吃。”

江无涯道:“师父不饿,你自己吃吧。”

林然就把烤鸡放在火堆上温着,打算留给奚辛一会儿醒来吃,自己拿过另一只稍小的烤鸡津津有味咬起来。

江无涯侧过眼,看见她认认真真啃鸡爪子,两颊一鼓一鼓,小嘴吃得红润润,像一只叼满了松子的小松鼠。

江无涯眼神柔和,余光瞥到枕在她腿上的奚辛,眉宇微沉,显出几分难言的沉重忧色。

江无涯缓缓道:“阿然,你去云天秘境历练的事,刚才小辛有没有与你说什么?”

林然吞下一口肉:“说了啊。”

江无涯一顿,捏着剑鞘的指骨微微发紧。

“我知道他舍不得我,不想让我走,刚才眼圈都哭红了,好像有点要生气的样子”

林然低下头,看着安然熟睡的艳丽少年,给他把发清楚,他就同意了,还说要给我准备什么行李,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啦。”

江无涯怔住了。

他看向奚辛,语气古怪:“小辛同意了?”

江无涯眼看着奚辛大发雷霆,他比谁都知道奚辛身体里压抑着多可怕的力量,这次奚辛连剑意都爆了出来,让江无涯一度担忧他会失去自制,甚至已经做好奚辛若是想对林然不利,自己就必须出手镇压的准备。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做了最坏的准备过来,却看见奚辛安静在她身边熟睡,甚至还同意了林然出山历练

“嗯,他同意了。”

林然轻轻戳了下奚辛难得乖巧的小脸蛋,被他睡梦中下意识又揪住手指攥着,她抿唇笑:“阿辛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好好和他说,他也很乖的。”

她举着油汪汪的烤鸡,却眉眼弯弯地笑,被火光映得越发秀净的面庞,不是倾国绝色的锋芒,却似乎有着比月色更舒然的温软。

江无涯定定看着她,又去看奚辛,他还记得奚辛拂袖而去时乖张狠戾的神色,和现在孩子一样恬静柔软的睡容,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江无涯垂下眼,看着自己袖口被刮出的剑痕,突然笑了起来。

他没忍住揉了揉林然的头发。

林然还咬着鸡腿,扭过头,明亮干净的眸子看着他:“师父?”

“没什么。”

江无涯轻轻摸着她发心,皎洁的月辉下,他眉眼含笑,目光如水温柔:“师父只是很高兴,我们阿然,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她不是艾莉。”

林然却道:“艾莉不会救人,不会推开那个小女孩儿…哪怕只是那一线的善意,她也应该有机会去拥有更好的人生。”

林然很坦然:“我会看着她的,我尽力而为,最后无论是什么结局,我都愿意接受。”

天一哼哼着,到底没有再说话。

侯曼娥停下了,林然也跟着跳下剑:“怎么了?”

侯曼娥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很不耐烦:“你怎么还跟着我?你是跟屁虫吗?你烦不烦?”

林然点了点头:“怎么了?”

侯曼娥:“”

侯曼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低骂了几句,指了指前面沸腾的火山,状似无所谓地说:“我感觉到前面有东西可能是什么剑吧,我也不知道,反正也顺路,随便去看看好了。”

林然又点了点头,并不揭穿她“根本没有路哪来的顺路”:“那走吧。”

侯曼娥见她没有戳穿自己,顿时抖了起来,斜眼瞅着她,哼了两声:“跟着我算你运气好,等我拿到了剑,要是周围还有其他的剑,我也顺便帮你找一把吧。”

虽然同为筑基后期,但是侯曼娥是很有自信:她不仅比林然突破得早,还有很多法宝,而且这些年也陆续参加过不少比试,可不是刚刚突破、一年都动不了一次手的林然能比的。

而且她还知道剧情啊,侯曼娥颇为得意,在记忆里翻腾翻腾,八成还是能寻摸到几把剑的位置,这种金手指别人可没有,所以跟着自己真是这个姓林的运气好。

侯曼娥昂着下巴,自觉如浴火凤凰矜傲绝美,但是林然看着她脸上横七竖八鲜血淋漓的剑伤,觉得她很像一只被叨秃了尾巴毛的公鸡,尤其当在母鸡群里骄傲昂起屁股的时候,恍惚间似乎腚都若隐若现…

林然斟酌着是否该告诉她残酷的真相。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两道震撼的轰鸣,仿佛天地被生生劈开。

侯曼娥林然抬起头,看见一道凤凰的巨影尖唳着展翅入云霄,下一瞬,伴随着恢弘的龙吟,一条如同洪荒巨兽般的长影自深海盘旋而出,整片天空被纯白的雪色与幽蔚的蓝色切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让人看得心神颤栗。

龙渊凤鸣,出世了。

侯曼娥脸“唰”就拉得比驴还长,面孔扭曲,眼神冒火,鼻孔放大,隐隐冒出两坨白气

——真·嫉妒到变形!

眼睁睁看着她变脸的林然:“…”

林然觉得,侯曼娥很适合和奚辛一起去学唱戏,就变脸这方面,这两个人是真的天赋异禀,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林然:“别看了,去找你的剑吧。”

侯曼娥浑身黑气萦绕,俨然离黑化一步之遥,跟吃了机关|枪似的哒哒就骂:“还找个屁!最好的凤鸣剑都被人抢走了,其他的都是什么破”

“咳咳。”

林然咳嗽两声,指了指前面:“别说了,你看那儿——”

侯曼娥:“看什么看!我就说,我偏说!其他的全都是破烂玩意儿,被挑剩下的废品,能比得上凤鸣剑一根手指头吗?”

林然:“咳,你别——”

“你咳什么咳!嗓子不好滚去喝急支糖浆去!”

侯曼娥眼红到质壁分离,俨然脑子已经被自己吃了:“我从来都只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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