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沉默了下来，他的确是不想看到江焕，因为他们太了解彼此了。

“基因崩溃综合症。”江焕开口道：“你从没告诉我，你生病了，七年前，你就突然沓无音讯，我四处找你都找不到，后来去了你当年就诊的医院，查询到你的病历，才知道你得了基因崩溃综合症，我以为你死了，心如死灰，就去了003军工项目，全身心扎在了里面，一投入就是七年，直到接到了总负责人左楚的命令，我才知道，我心心恋恋一直想要找的这个人，原来就在我眼前。”

沈洲依旧没有吭声。

“我不想知道你的病是怎么好的，我只想说，左屿对你不好，你不要再在他身边了。”江焕顿了顿，他声音略微放低道：“你和左屿的事情，我来的路上了解了一些，他不爱你，你也是一个为了爱情就会放弃的人，可是为什么现在，你……你会变成这样？你知道这次的引爆点很危险，但你为了他，你还是选择去做，以前的你是不会这样不理智的，为什么？”

“我想我应该没什么义务回答你。”沈洲他目光平静道：“你跟我之间，只是校友，没有其他关系，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个私人的问题？”

“只是校友？”江焕忽然笑了起来：“你确定吗？”

“这不是你说的吗？”沈洲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道：“我们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百分之七十，你和别人的信息素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五，所以你告诉他，我们只是校友，我们信息素匹配度很低，所以你……”

沈洲目光渐渐冷淡了下来，他看着江焕，无视对方愈渐苍白的脸色道：“你们接吻了，我看到了。”

有些事情沈洲其实并不想回忆，他没有亲人，一直在孤儿院长大，他没有朋友，从小就形单影只，他曾经有过为数不多的一次心动，最后眼睁睁看着对方和别人接吻，而他从始至终只是一个信息素匹配度只在及格线挣扎的“校友”。

所以后来得病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在医院，无论是痛苦还是绝望，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没想过给任何人添麻烦，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你说左屿对我不好。”沈洲看着他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但我告诉你，他对我很好，我爱他，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百分百，我忠于天性，我的信息素告诉我，我可以全心全意去爱他。”

“他伤害了你很多次，你跟他在一起七年，他甚至连个标记都没有给你，难道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江焕似乎有些难以接受，他道：“你昏睡不醒的时候，我去看过你了，你很痛苦，你一直疼的在哼哼，那时候他在哪里？沈洲，为什么我只是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件事，你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丢掉，但是他对你这样，你却依旧不肯放弃他，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但不爱你，所以他做了再多的事情，我都乐意犯贱，而你……”沈洲冷笑了一声，他轻声道：“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非常轻缓，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但每个字都像是刻在他心头的刀，他重病时，无数次疼到冷汗津津，在床上打滚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去找一次江焕，对方抱着另一个匹配度很高的omega，告诉对方“沈洲啊，校友关系”，那个画面，让沈洲手中提着的生日蛋糕成了一个笑话。

“他从没告诉过他爱我，至少这点，他没骗过我。”沈洲说道：“但我爱他，我乐意，又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