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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秋岁像头略食的豹子,上一次经历这么凶猛的一场大概还要追溯到新年之前,魏秋岁喝醉的那次。

当然,那一次的余非全程是清醒的,魏秋岁却未必。

而今时今日,他们二人都有种无比清晰的感官和记忆。两具荷尔蒙爆棚的身体碰撞之余,流下的汗水都酣畅淋漓。

余非去清理完,天都快亮了。魏秋岁的手不能沾水,洗澡还困难,折腾了一阵子。

他和魏秋岁一起疲惫地倒在床上,他靠着魏秋岁的身体,看着窗外泛起的白,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着魏秋岁的脸。从他高弓起的眉骨,到硬挺的鼻梁,再到他的薄唇。而魏秋岁却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他一晚上都在确认自己,就像魏秋岁说的,他突然开始怕死了。

在无限接近死亡前魏秋岁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可能不知道,但他却感觉到了魏秋岁在一遍遍确认自己,无论是言语还是身体,难得看见这样没有安全感,脱下防备的魏秋岁,余非其实觉得开心又担心。

就像魏秋岁曾经告诉他的,希望他想好了再回应。

从他第一次认识魏秋岁到如今九年,但他了解的魏秋岁,和魏秋岁了解的他都太少了。一直抱怨对方给的自己不够多,爱得不够深,但到头来却发现,这种感情早就已经深埋在他们彼此的心跳之间。

余非去年的此时在想什么,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但他肯定记得有那么几次的深夜里,也像此时此刻的时候,他躺在身边无人的床上忽然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他可能再也不会和魏秋岁这个人碰见,他们所有的生活轨迹,都在彼此平行的道路上呈直线状消失后,那种不想哭不想笑,被忽然从心底涌现的窒息感吞没。

想到这里,他马上翻身抱住魏秋岁,手一用力打到了魏秋岁的胸口。

“……”魏秋岁咳嗽了一声,翻身把他抱住箍在怀里,迷迷糊糊道,“睡觉。”

……

两个人睡到中午,才起床洗漱吃饭。今天是个休息天,虽然对失业青年来说天天都是休息天,对魏秋岁而言又是难得一个假期。

“之前你提起过的进入警队的事情……”余非定着鸟窝头刷牙,边刷边看已经洗漱完毕,正裸着上身刮胡子的魏秋岁,他手上的绷带都已经自己换好了。

他看着他的身体,忽然话锋一转:“……你冷不冷啊哥,你知道现在几度吗!?”

“地暖。”魏秋岁说。

“地暖我也冷啊?!”余非低眼看着自己穿的棉质珊瑚绒睡衣,这还是从魏秋岁衣橱里翻出来的,大了一号穿得松松垮垮,遮不住他一身的痕迹,看起来莫名……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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