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潭市的第一人民医院内,魏秋岁的高烧伴随着海潭的雨一直持续不断地进行着。

林濮有事,要提前回去。舒蒙请了一周的假,留在这里一起照看。

他们都像是在这一场冲动又毫无准备的行动之中迷失了一般,现在有点大梦初醒的心有余悸。

舒蒙叹了口气,把手中搪瓷杯里的粥搅动了一下,对着余非笑笑:“第几次了?”

“嗯?”余非在发呆。

“和魏秋岁在一起,是不是天天觉得跟生离死别似得。”舒蒙说,“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犹豫要不要和你和好了吧。”

“……”余非往嘴里送了口粥,“你有必要每次都提提么。”

“多提醒提醒你,让你尽早醒悟。”舒蒙说。

余非翘起腿,岔开了话题:“廖应龙醒了没。”

“没醒,刚脱离生命危险。”舒蒙看了眼表,“听说白津市局的人下午亲自来接你魏队回去。”

“他会有事吗。”余非问。

“不会,说不定回去就升官发财了。”舒蒙看着魏秋岁躺着的脸笑了笑。

余非在椅子上,跟着雨点滴落窗台的节奏轻轻打着节拍,眉头微微蹙起:“曾队为什么要瞒着这件事。”

“这天下秘密多了,都一件件说给你听?”舒蒙拍了一把他的肩膀,“等曾健一会来接他的副支队的时候,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我只是想不通。”余非说,“我还觉得,我让他涉险来到海潭靠武进学引蛇出洞的这个办法是错的,我还在临走时候和他说什么‘做你不要后悔的决定’这种傻逼话什么的……现在只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那你抽。”舒蒙做了个“轻便”的手势,“如果你觉得那样舒服,你抽呗。”

“……”余非狠狠瞪了他一眼。

——“抽谁?”

余非和舒蒙一起抬头,曾健大步流星地从门外走进来,甩了甩带着水珠的头发,关上了背后的门。他看了一眼在床上的魏秋岁,重重叹了口气。

“曾队。”余非站起来,走到他旁边。

“是我害了他。”曾健找了把椅子坐到床边,看着还未转醒的魏秋岁,“他这么聪明,我怎么就脑子转不过来,觉得他会放弃这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