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岁不知道为什么把话题无故扯到了这事儿上,摇了摇头:“曾队,别拿我开玩笑了。”

“哎。”曾健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别老把自己绷那么紧,没见过命案还是怎么的。”

魏秋岁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把目光又放到了大厅之内。

笔录的工作繁琐,又交代不能放过细节。那边法医鉴定科的人结果也还未出,大厅里临时搬来了不少桌子,不少小刑警都一对一地在有序地问话做着笔录。

“让我看看吧警察同志,你信我,我绝对配合你,你让我看一眼他就一眼。”

凭空出现了个青年声音,魏秋岁和曾健一起抬起了头。

那张桌子边围了三个人,层层叠叠的,根本看不清青年的全脸,是这人的突兀的声音把魏秋岁给吸引了。

“……”他微微偏了偏头,想看清人群之后那人的脸。

“这人很聒噪吧。”曾健看着那个方向,浑然不觉地喝了口水,“这小伙子是和被害人关系比较密切的老师,一时接受不了学生的死吧。”

“……老师?”魏秋岁侧头看曾健,“是……什么老师?”

“体育老师。”曾健说,“刘友霖不是体育生么。”

“曾队,我……过去看看。”魏秋岁忽然对着曾健说。

“怀疑他?”曾健笑笑,“别急啊,现在什么结果都没出来,就是两具脸都没有的尸体呢。”

魏秋岁没说话,只是一跨步,径直向着那椅子走去。

……

走近了之后,男孩周围还围着几个人。有刑警,有老师,几个人按着他的后背,似乎是不想让他站起来。

魏秋岁看着他的背影,他穿着件白色的外套,后背上躺着一个镶毛的大帽子。

“警察同志,再让我说一百遍我也要说,你们不能这么样啊。你之前明明说尸体还没确定是不是刘友霖,你就非要这问我话,我就是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我学生的尸体有错吗?”

那刑警翻了翻眼,手上没有停下:“鉴定尸体是警察的工作,现在没有接到上级通知带你去指认尸体,你就只能在这里老实呆着录笔录。”

“我……我真……”那人气地敲了两下桌子,旁边的老师又手忙脚乱地摁着他,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说:“老余你就别牛脾气了,知道他走了你不好受,就先听警察的吧……”

“不!”那座位上的人把肩膀一往后一甩,没好气道,“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