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县政界的重镇,无论保守派还是革新派,他都获得广泛的支持,高高地凌驾于支持层之上。

正木长着一副浅黑而精悍的面容,优雅的银发,健壮的高个——这些资质不仅仅增添着他的魅力,而且人们评价说,他是一位不依靠权势的“清廉者”。要说起来,与猪户议员是属于话不投机的两种类型。

因此,长仓对猪户在场颇感意外。

猪户的年龄约莫在六十岁上下,仅凭外表的感觉,风貌接近正木那样的老成。他个子矮小,前额部分已经秃得相当厉害,眼角的皱纹也很深,讲起话来慢条斯理的。

而且,猪户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生惧的气息。比如,他的脸在微微地笑着,但跟眸深处射出的表示精神本质的目光却冷冷地审视着对方。他是一个刚刚用笑脸道别,便在对方的背后给予蔑视和威胁的人。

“其实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听说的。武田喜助君好像从前天夜里起就不见了。”

长仓在沙发上一坐下,猪户便向前探着身子小声说道。

“武田君不见了?是真的?”

长仓返问道,一边注意着伫立在猪户背后的男子。

“那位是谁?”

“他呀,是井泽君,你不用担心啊!他是武田君的秘书,就是他来通报这件事的。对了!井泽君,这是你来向本部长解释一下吧。”

猪户在长仓对面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朝着井泽说“你坐这里”,自己坐在与长仓并排的沙发上,将身体深深地埋进沙发里。

不难察觉,井泽的神情万分紧张,不仅是因为面对着三位大人物,而且是从内心里为主人去向不明而感到担忧。

“嗯……我不知道从哪里讲起,又怎么说呢?”

能担任武田的秘书,理应是一位见过世面的人。他用颤抖着的、可怜巴巴的声音说道。

“你不知道怎么说吗?先按顺序说吧,武田君是什么时候,从哪里消失的?我听着。”

“社长在3日傍晚7点左右离开户隐的越水高原旅馆,以后就没有了音信。”

“他去户隐了吗?”

“是的。那天下午3点起,在户隐高原旅馆召开碰头会,成立户隐高原高尔夫球场建设筹备会。会议的前半部分,约有一个半小时是进行主旨说明和跑道设计的解说等,然后休息一下,5点以后举行宴会。但是,酒会后不久,社长便说心情不好,要回自己的房间。我送他回房间。在房门口,他说不要送了,要我回到酒会上去。我将第二天早晨预定的事项向他确认了一遍,因为是中途退出的,所以我就返回宴会会场。那时正好6点刚过吧?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社长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