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有可能加堂先生知道书里写有诋毁自己的流言蜚语而阻止过书的出版吧。”谷川像是总算发现了一个结论似的望着浅见。

“也就是说,永井先生无视加堂先生不希望书出版的要求。如果是这样,加堂先生也未必是错把永井先生当成中原先生而失手杀掉的。”

“那么,杀人事件会因为加堂先生的目的已达到,而不会再发生了吗?”

浅见歪头思索。

“如刚才所说,要是谋杀永井先生一个人,似乎有点儿小题大作了。精心在电话上做手脚,把轿车开走,甚至用气枪阻止人外出,让立花服用安眠药等。再者,加堂先生对自己会被警察以杀人罪追究责任已有了心理准备。从这些事来看,加堂先生的所作所为,只能让人觉得像是小孩子在自暴自弃。”

浅见稍稍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讲话的节奏。

“而且,加堂先生果真一个人能完成犯罪的全过程吗?比如说把车开到别处去,也是由加堂先生一个人完成的吗?我觉得以耄耋之躯,做完那样繁忙的活计,简直是难以置信。”

“那,也许有几个同案犯。”

“即使如此,如果做好了被捕的思想准备的话,那不是没有必要切断电话线阻止我们外出了吗?”

“嗯,虽然不明白其目的是什么,不过既然那么做,想必也是出于某种想法才做的吧。”

“好了,这个问题暂且谈到这里,有一个无法澄清的问题是邀请我来此的目的。我不认为我受邀来此的目的只是作一旁观者或是警察所需要的证人。”

“……”

“而且这次奇怪的聚会本身也是疑团重重,这次受邀客人的人选究竟是根据什么来敲定的,比如许多老熟人为什么没有被邀请?对此,大家不感到蹊跷吗?”

“的确令人感到奇怪,但是,无论怎样推测加堂先生的所作所为,不照样没有任何意义吗?而且,受到邀请的客人也未必都出席宴会,也许会有几个熟人缺席。浅见先生的意思是这件事背后有让人怀疑的地方吗?”

“不,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说事情蹊跷……”浅见摇了摇头。

从混沌中似乎显现出什么,而此刻浅见却难以捕捉到其真实面目。

4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神保照夫客客气气拘谨地问道。

“与其说我们怎么办,倒不如说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呢?”广野马上更正道。

“照现在这样,我们不是失去了主动吗?”广野征求谷川的同意。

“是啊,就像是在加堂先生的手掌心中来回打转一样。”

“可是,我们不能总是在这里受加堂先生的摆布呀。”神保说。

“哎呀,说的是啊,你的心肝儿宝贝想必快要睡着了吧。”中原嘲讽说。

神保生气地扭过脸来面朝中原:“我并不是在这里犯困瞌睡,我是在说,我们难道就这样一动不动束手待毙吗?难道不可以果断地从这里逃走吗?”

“你的这种想法早就试过了。”赤冢说道。

“尽管如此,由神保先生去尝试一下,怎么样呢?或许,由纪小姐着丧服时的身姿拍成电视画面,效果会很好呢?”

“不,我可不想胡来。”神保一脸的不悦。

“从现在起,不管发生什么事,在天亮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谷川说道。

“不,即使无法从这里逃走的情况继续下去,可是由于我们大部分人明天也都有工作安排,所以到了明天,事务所的工作人员也会开始着急起来,那样一来警察一定会赶到的。在这之前,只有静静地耐心等待,总之,我们先回房间去吧,到了房间从里面把门锁紧,如果有可疑的事情就敲敲隔壁的墙壁通知一下,对此大家有什么意见吗?”谷川询问众人。虽然没有持异议之人,可是分配房间却成了问题。谷川白井夫妇、中原夫妇、永井三岛夫妇及神保堀内夫妇的房间都已经决定下来,可是其他未婚情侣和像广野这样一个人来的独身者还没有分到房间,而且三岛京子的伴侣此刻已根本无法指望依靠。

“我该怎么办好呢?”京子悲切地哀声道,“别让我一个人呆在那个房间里呀!”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赤冢道,“你不是和自己心爱的丈夫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