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野泽光子在浅见耳边小声嘟囔。

“嘘!”浅见慌忙用手指盖在嘴唇上示意她别出声。

“怎么回事?”永井智宏生气地问。

“对不起。”立花从被菜肴搞得滑溜溜的地板上两手撑着站起来,用可怜的目光望着众人。

“受伤了吗?没事吧?”谷川秀夫关切地问。

“没事。”刚一低头,立花又滑倒在地板上。

这时,立花的丈夫片冈清太郎从厨房的门口跑了进来。

“怎么啦?”正要跑上前去扶立花的片冈也滑了一脚,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管家的白衣服也被菜汤染成了彩色。

“啊,哈哈哈……”

中原大笑起来,受他感染,赤冢也笑了。在被邀请的十四个人中,没有笑的只有浅见、光子和谷川夫妇。其余十个人都忍不主笑出声来,只不过姿势动作的程度不同罢了。

“有什么可笑的!”白井美保子严厉地叱责令奈,“不要做这种嘲笑别人不幸的卑鄙的事。”

令奈缩了缩脖子。不过从美保子那么大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她这话是说给大家听的。

永井夫妇收起了笑容,但年轻的赤冢三男仍止不住笑,至于中原清则故意扯开嗓子大笑起来,似乎是为了反驳美保子的话。

片冈和立花好不容易直起了半截身子,恨恨地看着哄笑的中原。谷川夫妇避开地上的饭菜走近他们,向两人伸出手帮忙。对于以品格高尚着称的二人来说这是很自然的动作。

“啊,太脏了,还是别拉我们。”

片冈回避着。

“说什么呢!快抓住!”

谷川抓住片冈的手,帮他站了起来。片冈拉着妻子的手,总算从饭菜的苦海中脱离出来。

“到底是怎么同事?”

永井又一次问立花,口气显得很不高兴,像个审问被告的法官。

“真对不起。刚才是被什么给绊倒的。”

这间屋子铺着木板,但既没有毛毯,又没有桌椅,地板上连一点儿突起也没有。

“啊,这……是绊倒的,可……”

立花自己也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重新看了一遍地板,不管怎么看,除了散落的菜肴和餐具以外,什么也没有。

“不过,刚才我确实绊了一下……”

“哎呀,行了,行了。”

谷川安慰道。

“虽然好不容易做好的饭菜撒了有些可惜,但大家都吃饱了,再说桌子上还剩着不少饭菜”。

“真是对不起。”

片冈和立花向大家几次点头道歉,全身粘满了饭菜,完全一副从垃圾箱中爬出来的样子。

“你们两位也一起入席,喝杯酒吧。”

谷川邀请片冈夫妇。

“不,不,这样太不成体统了。”

“不用客气,咱们不是老交情了嘛!以前我还承你照顾呢!”

“哪儿的话呀!”片冈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不要管我们,各位请继续用餐,我们必须把这里收拾一下。”

“那倒也是。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们必须得换一下衣服。那我们先回餐厅去吧!”

被谷川一催促,来宾都一个跟着一个返回了餐厅。

“喂,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进门的时候,光于小声问浅见。

“我也不知道,不过找觉得不是单纯的疏忽,最好别是什么事情的征兆。”

大家也和他两人一样,似乎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各就其位后,依然默不作声。屋里笼罩着一种出奇的沉静气氛。

2

“大家要玩个通宵吧!乐队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演奏了?”

听永井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也许因为刚才的骚乱,乐队的演奏已经停止了。离邻屋坐得最近的浅见站了起来,走过去一看,禁不住喊了出声来。“哎!……”

刚才的六人乐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厅里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