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暗自呼出了一口气，继续慢慢地唱：“橱窗里的那只木偶多少钱呢？

就是欢快地跳着舞的那一只。

橱窗里的那只木偶多少钱呢？

真希望我能买下它呀。”

詹姆斯的呼吸沉稳，静静地听着。如果辛西娅在那边，她会发现他的状态也平静了不少。

“我马上就要去纽约了，

可我最好的朋友只能孤身一人。

如果他有一只木偶就不会那么孤独，

这只木偶也会有一个新家。”

辛西娅唱到这里，停了下来。

休息厅里一时寂静无声，三人都默默望着辛西娅，姿势变得放松起来。托尼更是直接歪到沙发里去了。

半晌，那边的詹姆斯沙哑道：“……辛西娅？”

“我在。”辛西娅柔软地说。

詹姆斯似乎有些迷惑，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是谁？”

辛西娅怔住了，慢慢睁大眼睛。

“我是谁，辛西娅？”詹姆斯混乱地问，“我刚才看到了一些画面，在我脑子里的……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好像认识他……很久之前，但……”

辛西娅能听到史蒂夫在那头发出了一声惊喜的抽气声。

她明白詹姆斯在说什么。

九头蛇为冬日战士洗了无数次脑，让他遗忘了之前的记忆，也遗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他们告诉他，他是九头蛇的杀手，而美国队长是九头蛇的头号敌人。

然而辛西娅为他治疗的疗程已经起效，今天又猛然长时间接触到了史蒂夫本人，这让他的记忆恢复加速提前了。

辛西娅轻轻叹了口气。

“嘿。不要紧张，男孩。”她说，“那些记忆，你就让它们去。想不起来也无所谓，想起来了就让它们去，它们并不会改变任何的事。至于你是谁……我不在乎你是谁，你呢？”

“也许你是一个杀手，也许你是一个英雄，也许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小木偶，好吗？”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又充满了奇异的安抚效果，这让围在她旁边的三位男士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詹姆斯沉默了。

半晌，他低沉又模糊地嘟囔了一句。

那一句话很短，从他嘴里出来的却是那么不情愿，磨磨蹭蹭又拖泥带水，仿佛不想被人听到似的。

但辛西娅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问的是：“你什么时候过来？”

辛西娅微笑起来。

“我会尽我所能的快，比子弹还快。”她保证道。

“……再快一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