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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六十五个大师(1 / 2)

作品:《美人囚僧

“别人送你的礼,你弄成这样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这就是你们温家人的教养?”

“你在耳坠里下朱砂,害的我名声尽毁,”温若萱抱手冷冰冰望她。

温水水挑起还滴水的发尖挥了挥,“朱砂怎么了?多好看的颜色。”

她的神态动作自有一股烟视媚行的气韵,缺了世家小姐该有的矜持,像生来就长在泥沼中的妖精,摇曳生姿,诱惑着猎物进入陷阱。

温若萱目露厌恶,“你装什么无辜?莫非朱砂有毒你也不清楚!”

温水水斜视着她,“有毒?毒死你了吗?”

温若萱霎时怒火攻心,“你背着父亲从弥陀村跑出来,外加残害手足,父亲绝不会饶了你!”

温水水伸一只手指抵在唇畔,轻嘘一声,“温小姐说这么多废话,若只是为了给我强加乱七八糟的身份,望你能搞清楚,我是杨家人,我的哥哥是大殿下,你想跟我攀亲带故,那你得先去死,死了投胎,看咱们有没有缘能做一家人。”

温若萱审视着她,这张脸就是温水水,化成灰她都认得,不仅是温水水,她还跟父亲收的那个妾很像,只是那个妾贼眉鼠眼,她更通透,通透的过于放肆。

“我父亲收了一个叫容鸢的妾,跟你什么关系?”

温水水听着问话不觉笑出,“我近来当真脾性太好了,能忍受的住温小姐再三污蔑,这么着吧。”

她冲门外说,“拿纸笔来。”

片晌就见小厮捧着笔墨纸砚进房。

温水水对含烟道,“温小姐对我的侮辱你都记下来,转头呈给大殿下,让大殿下看看,他们温家人是有多目中无人,不仅登堂入室羞辱人,还妄图让我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温若萱脸上闪过畏怯,随即耻笑,“句句不离大殿下,是怕没人知道你和大殿下的丑事?”

温水水面上疏懒的笑容冷淡下来,妩媚的眼睛阴阴看着她,“丑事?你们家中才是丑事吧,你问我是不是温水水,你们温家嫡长女都认不清吗?你想知道你父亲的那个妾跟我有没有关系,你把她带过来,我瞧瞧能不能认认亲。”

温若萱一瞬愕然,还待狡辩时,温水水插进来一句话,“向前啊,你哥哥总说我叫温水水,我百般否认都不行,还总是纠缠我,闹得我心力交瘁,我现在明白了。”

温若萱睁圆了眼睛,“……你在说什么?”

温水水同情她道,“正是你想的那样,温公子时时缠的我心烦,原来他缠的不是我,是那位与我相像的温大小姐,你们温家人真真儿绝,一个两个的,都不正常,觊觎自己的亲姐,也不知这说出去会不会被人笑呢?”

温若萱眼睛都直了,倏地飞快奔出门。

含烟手执笔还没写下一个字,“她……就这么跑了?”

温水水说,“急着回去问温昭,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含烟道,“昭少爷会不会恨您?”

“恨吧,谁在意呢,”温水水拿走她的笔,在纸上写了个杀字,写完又划掉,支着脸眼睛微微垂,“我总感觉不对。”

含烟看她困顿,搀起她道,“现下都按照您设想的路数在走,您过于担忧了。”

温水水按着太阳穴走出倒座房回屋歇下了。

——

温若萱一出周府,稍微冷静了些,她开始思索这么多日来温昭的变化,温昭平素最喜欢跟着二殿下,二殿下这段时间是忙,但母亲也跟温昭说了,让他多去二殿下府上走动。

她禁足了这么多天,温昭不在家中倒有好几日,那几日也是到很晚才回来,神色也不对劲,昨儿更是一身伤回来的,把自己关在屋里,谁喊也不听,他的性子变了许多,很显然有事情瞒着她们,若真像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

那温水水一定不能留。

她这般想着,人也放松了,随马车晃悠往坊门边去。

马车行道坊门前停下,隔着车门,外头传来韩启凌的声音,“是温小姐吗?”

温若萱一刹那心跳加速,她仍记得韩家嫡子是如何的丰神俊逸,就差一点他们便能喜结良缘,这一切都被父亲给毁了,但她依然对这个男人心心念念。

她打开车窗,果见那灯下站着两人,往先的是韩启凌,其后那人却不认得,她看着韩启凌俊朗的面容,心间不自觉荡漾,“韩公子这么晚了,还在会友。”

韩启凌温柔一笑,“快到春闱,近来都不免要刻苦些。”

温若萱害羞的点点头。

韩启凌问道,“温小姐跟那位杨姑娘有交情?”

温若萱说,“没交情。”

韩启凌一挑眉。

温若萱才发觉自己说的太直白,连忙补充话,“家中发生了一点事情,和杨姑娘的本家有瓜葛,所以母亲叫我来问问杨姑娘。”

韩启凌露出疑惑的神态,“和你父亲的那位姨娘有关吗?”

温若萱捏紧手,道一声嗯。

韩启凌笑一下,“冒昧问一声,这位容姨娘可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

温若萱乍愣,想了想容鸢的生辰八字,倒真是阴诡至极,她点着头道,“她确实阴属生。”

韩启凌弯唇笑笑,摇了摇折扇道,“温小姐慢走。”

温若萱咬了咬牙,想起来温水水的生辰,便道,“韩公子可能不知道,我姐姐也是阴年生的人。”

韩启凌眼底流露出讥讽,“温大小姐身份尊贵,这种阴邪的日子即使沾上了,也有你父亲压着,阴气不会入体,她和普通人没两样。”

温若萱听不懂他话的意思,好奇道,“韩公子是想找阴属生的人?”

韩启凌大方的回她,“我兄长自幼去的早,母亲常年缠绵病榻,每每在梦中就能梦见兄长跟她抱怨一个人孤零零,这些年父亲也为他寻觅了许多人,但终归不合适,后来经一方士指点,需要找阴属生人与我兄长相配,他才能安息。”

温若萱大张着眼睛,他笑得温和,面庞俊朗的能叫所有少女怀春,可他说的话叫人不寒而栗,他在给他那死去的哥哥找新娘。

韩启凌朝她拱手让道。

温若萱放下车窗,怔怔的靠回垫子上,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思绪往远处飘,才想起来原先韩家有两个嫡子,只是韩家大公子在一岁时夭折了,这个孩子在外人看完全不作数,谁能想到他们自己却记得清清楚楚,甚至私下还在为他找夫人。

给死人找夫人,这等伤阴德的事情在寻常人家是不敢乱做的,除非是家里风水出了问题,又或者家中气运败颓,这时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转运。

温若萱掀开一点窗户探外看,那两个男人还立在门边,灯光照的这两人去了人气,平生出鬼气。

她慌忙松手,脑子里一会儿晃过容鸢的脸,一会儿晃过温水水的脸,倏地阴笑出来。

马车徐徐驶进黑暗中,门边灯被风吹过,摇一下又停住,光影打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

“她家那位大小姐你没考虑过?”

“考虑过,就是怕温大人舍不得,求不到大小姐求一个妾总是容易的。”

韩启凌收起折扇往他肩上敲了敲。

姚谨宥嗤的一声,手搭着他转进二进院中。

——

元空入崔府时,恰好跟玄明主持同时间到的,他还如在云华寺那般竖掌施礼,玄明看着他的光脑门说,“该蓄发了。”

元空垂着眼,沉默片刻道,“是。”

玄明点头浅笑,那眼边的笑纹迭起,掩不住对他怜爱,“小施主可好?”

元空弯唇,“比以往好很多,就是有些离不得人。”

“看着总归是好的,你和小施主命理相配,她离了你便如鱼离了水,你既然脱去袈裟,这往后救一人也是造化。”

元空低声说是,玄明欣慰,当先进门。

崔琰忙跑来引着他们进屋,杨老也在,等几人落座,崔琰数落元空道,“殿下这不守时的毛病可得改了,说好的要早些来,怎么耽搁到现在。”

元空揣着袖子跟他赔礼,“是我的不是。”

崔琰也只是说着玩,哪儿敢真指望他认错,连忙回礼道,“微臣也就随便说两句,大殿下可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