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莫晚向就注意到趴在地上的一个男生,脸冲着讲台,“这不是三班的陈——”

“嘘!”常怀瑾制止她说下去,抓住她的手,按在男生的胳膊上。莫晚向被扥得蹲到地上,不明就里地问:“学姐,这是怎么回事,他还好吗?为什么趴在这?”

“学妹,其实,我今天拿到了港大的全奖博士生名额,我导师推荐的。”常怀瑾蹲在她对面,逆光,她整张脸埋在黑暗里。

“额,恭喜学姐?”莫晚向迷糊地说。

“但是陈弈贤不让我走,这男的追我半年了,你知道吧?他今晚上把我叫来西阶,逼我放弃那个名额,不然就要打残我,你看,他刚才就是举着那把椅子要打我。”男生右手边,地上倒着一把椅子。

莫晚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汗毛直立,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继续往下听。

“我不停地躲,这里地方偏,叫人也听不见,我可不想被打残,就趁机夺下椅子,冲他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常怀瑾声音发颤,“我...我好像下手太重了,他倒在地上,背部也没有起伏,我摸了一下,断...断气了。”

莫晚向一阵耳鸣,怀疑自己身处梦中。她木然地站起来,向门边迈腿,常怀瑾死死抓着她的手,“学妹,他身上有你的指纹,你要是敢抛下我,我就说他是你和我一起杀的!”

“学姐?”莫晚向难以置信,常怀瑾看向她的眼神阴狠,全然不似平常内向稳重的学姐,“学姐,这不关我的事!”

“有什么办法...只能说你倒霉...我也倒霉,哈哈,就因为这个神经病,我的努力全毁了...学妹,你说我会不会坐牢啊?”

常怀瑾是莫晚向刚入学时第一个带她参观校园的人,三年的交情,她深知常怀瑾为了成绩和荣誉多么拼命,港大是她梦寐以求的学校,偏偏在成功时出了意外。莫晚向突然对她充满同情,结结巴巴地开解她:“学,学姐,你这算正当防卫,没那么严重,还是去自首——”

“不可能。”常怀瑾语气冷下来,“他爸爸是校董会的,我说什么都没用。而且,犯罪记录,是要进档案的啊!......学妹,我听说,你参加了保送的内推考试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