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魏子虚喜欢右侧卧的睡姿,两只手蜷在身前,像只冬眠中的小动物。

他的头发垂在枕头上,还有潮湿时留下的水痕,而在这片黑亮背景中,他的睫毛在白皙皮肤边缘不停颤动。彭岷则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低头注视着魏子虚。

他们已经像魏子虚期望的那样发生了关系,不知道可还令他满意。当魏子虚再次醒来时,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彭岷则呢?彭岷则设想过,最好是冷淡,像电影里的人渣前任,睡过即散,让他不用再费尽心思猜测魏子虚的真心,与他彻底绝断。如此一来,下次审判他就能毫不犹豫地投给魏子虚一票,然后全程目睹他的死亡,为这场不明不白的感情画一个句号。

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彭岷则想到这里,却觉得鼻腔哪里堵住了,酸涩得难受。

“嗯......”魏子虚发出呓语,眉头轻皱,眼睑下眼皮快速转动。

做噩梦了吗?

彭岷则有些惊异,原来魏子虚也会做噩梦吗?

他还以为,狠心如魏子虚,是从来不会为他的所作所为痛苦的。

彭岷则一眨不眨地盯着魏子虚,他痛苦的表情实属罕见,让彭岷则不禁猜想那是个怎样的噩梦。在那个梦中,会有彭岷则吗?

魏子虚的眉毛皱得更紧,几乎要拧在一起,彭岷则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探过身去,亲上他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