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有什么事?”

赵伦“哦”了一声,语调没有起伏地说:“今晚八点,叫他到一楼大厅来,我有事跟他说。”

彭岷则挑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不能。”赵伦说完,不屑逗留,转过身就要走,“叫他记得来。”

“等等,”彭岷则说,“我也一起去。”

“想来就来,无所谓。”

赵伦走后,彭岷则扶着门,陷入沉思。

赵伦中午吃过饭后,情绪就不太对。放在以前,他见到彭岷则和魏子虚共处一室,一定会大呼小叫着“什么意思,这正常吗?”可他现在反应冷淡,仿佛对一切都不上心。他性格暴躁归暴躁,但是简单直接,不用费心思提防。反而是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让彭岷则隐隐不安。

“怎么了?”

彭岷则被魏子虚叫回神,觉得他声音近在耳边,侧过头去,魏子虚就在浴室门口,倚门站着,离房门不到两米远。

彭岷则反手把门摔上。

“你怎么出来了?”彭岷则语气慌张,“赵伦刚才就在门外!”

魏子虚却浑不在意,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

他现在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小腹水渍有微微的反光,顺着大腿滴到地上。而他的头发末梢潮湿,粘在皮肤上,头顶却有几缕乱发,毛毛躁躁的,暗示着不久之前的疯狂结合。

他看着彭岷则,眼中似有雾气,仿佛地狱底层的浓黑天空,彭岷则在那里面看不到一丁点逃脱的希望。而他的嘴唇鲜艳饱满,啃咬过后会拉出缠绵的银丝。白炽灯在他身后发光,他的轮廓带有朦胧银边。

他不发一言,只是注视。

视线抚摸过彭岷则的筋脉骨骼,自外而内,不断侵入。